会和熟练毕竟是两码事。南烟拎着的这根球杆挺重,她也就打过那么一次,几杆子下去全挥空了。
怀礼戴了个太阳镜, 瞧不见眉眼, 脸部轮廓更俊逸,鼻梁高挺。他那唇角跟着她这么一杆子、又一杆子的, 始终没平复过。
这下都不用她一门心思装出一副一点儿不会的样子要他教了。
冷嘉绅和那个叫anton的白俄男人兴致昂扬,轻轻松松打了两三个球洞了。徐宙也陪着他们。
冷嘉绅与anton不讲英文时, 便和徐宙也聊一聊美术,聊一聊他外公的那些画作, 顺便也教他打打球。
徐宙也有个优点, 学什么都很快。又是这样的场合, 卯足了劲儿地去学,渐渐还是能跟着打一打的。
南烟和怀礼滞留在后。徐宙也他们打完一个球洞, 又去下一个的方向了。
南烟有点急了,往那边瞧的功夫, 一杆子下去。又空了。
带动风声猎猎,在原地空空打着转儿。
怀礼轻咳了下,嗓音中透出笑意。他走过来,站她后侧方一些的位置, 观察了一下, 说:“角度不对。”
南烟抬起头, 顺着他喉结往上,望不到他眼中神色。他墨镜上倒映出的,全是她这副略显笨拙的样子。
她便作出副乖乖巧巧的模样来,问他:“那什么角度,你教教我。我又没学过。”
怀礼又往她身后侧了侧身。直到她先动了下手腕儿,他才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带动她手中球杆挥动。
“这样,”男人低缓的嗓音随挥杆的动作,扬起、又落下。
他掌心凉意微微。属于冬日的温感。
“太着急就容易挥高,有急有缓才好,才出杆一挥高,肯定就打不到了,”怀礼带着她,这么一下一下地,控制着力道和角度,在原地挥着杆。
胸膛始终与她分寸出一段距离,不亲近也不疏远。倒真像是两个第一天见面请教球技的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