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玻璃外廓呈一个巨大的弧形,从哪个方向看景致都很不错。南烟看腻了自己这边的,又去瞧他那边的。
他们分睡在这张大圆床的两侧,一轮幽月悬在他头顶上方。
南烟撑着自己起来,感受到他清浅的呼吸。他沉沉阖着眸,月光洒在他侧脸,眉眼轮廓安静清冷。应该是睡着了。
她还是轻声地唤了他句:“怀礼。”
鬼使神差的。
他没答她,宽阔的肩背有节律地起伏。
她于是放弃了。
躺回去准备睡了,身侧床垫忽然起伏了一番。
怀礼翻了身过来,睁开眼,幽深的眸直直瞧住她。迎上她这一侧不甚明亮的光线,眼底似有暗流汹涌。像是蛰伏的兽类。
不知怎么,今晚她的心好像一直高高悬着,没怎么安稳过。
这会儿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仿佛又失了重。
南烟还没说话,他忽然又靠近了她一些,鼻尖儿几乎要挨上她的,呼吸很沉,“不睡吗?”
“……”这句一出,南烟立刻想到了个别的意思。又想起徐宙也总骂她脑子里就没正经事儿。
而他好像意会到了她的迟疑,鼻息微动,很轻地笑:“过来睡觉吧,不困吗。”
“我想去那边。”她立刻说。
他也不计较她的矫情与任性,抄着她腰,直接翻了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