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了酒精的棉签给她脸另一侧沾上的颜料擦掉了,他说:“今天去看了一下,感觉你们还要画很久。”
这个角度南烟看不到他了, 对着一边的空气轻轻颤了下睫, “墙绘啊。”
怀礼嗯了声, 放下手里的东西,笑:“还挺好看的。”
“噢,你还看了啊,”南烟也慢慢将脸转了回来,她一向对他的夸赞极为受用,今天的坏心情都没了大半,不禁扬起笑靥来,“还不知道要画到什么时候,应该还要很久吧……”
她又稍敛了笑容。
——所以,就算她跟晏语柔说自己不干了,决定放弃这60万,岂不是,也经常能在这里碰见他?
也没那么经常吧。
她心里思忖。
他与她之间,向来如同楚河汉界,界限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对彼此的认知与关怀只停留在肌肤之间,情欲之内和高潮之外。
哪怕在一个医院这么久了,平时也都不怎么能碰见。他去儿童康复中心,也不经常去画室那边的。她更不会上来这里打扰他,毕竟他那么忙。
她还是第一次上来这里。
“这几天注意饮食,辛辣要忌口,注意伤口别发炎了,”怀礼也没多问了,收拾了桌上的东西,起身,去了一边。
头顶一盏冷白灯光。他的白袍动响细微。
南烟看着他背影。
“发炎了你可以上来找我,”他回头看她,笑意微微的,“不过希望不要。”
她撞到了他视线,便也笑了下,别开了,“我也希望不要。”
正此时,徐宙也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