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礼只机械性地笑了笑——讲礼貌、一向的温良谦恭好像成了设定在他身体中的程序。
他知道老晏为了这次联合手术撑着病重的身体亲自坐阵。
也知道周菀妙说他们是一家人,在说服他扔下工作前往港城。
还有怀蓁催促的电话不断地打进来。
“怀礼,你和你爸爸不是一类人。”
“你不是你爸爸那样的人,你是个优秀的,谨慎的孩子。”
周菀妙在电话中如此说。
可这一刻。
怀礼突然希望他和父亲是一样的人,心里有那么一丝期盼,脚步陡转,穿越层层人群,跟着那道红色的背影直直过去。
“哎,怀蓁,瞧瞧,那不是怀礼吗——”
怀蓁恰好推着轮椅上的老晏,从电梯出来了。
门一开,就瞧见斯文英挺的男人,稳稳地扶住了个跌撞奔跑的小姑娘。
可怀礼才站稳,又转身朝楼梯口方向直直过去。
追着一个人的背影。
像是南烟。
“那是……”怀蓁哑然。
老晏瞧着怀礼下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