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茴反握住他的手,神色焦急,“陛下,我知道我这样做很自私,可我真的不能让泽明出事。爹娘年纪大了,实在受不了这般打击啊。”
“我理解,你别着急。等会儿用过晚膳我便拟一道旨意,越过聂将军,让人快马加鞭送到北境去。”
而今突发战事,沈砚一定十分心急,肩上的压力是她不可想象的,却还要分神来处理她的家事。
阮清茴心里一阵愧疚,缓了缓语气又道:“对不起,陛下,是我太不懂事了。北境突发战事,你比任何人都着急解决,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沈砚抬手轻抚她的脸颊,勾唇安慰道:“我的确很心急,不过泽明是你的家人,我也万不可能让他出什么事。”
说完,拉过她的手在餐桌前坐下,“先用膳吧,文德殿还堆了一大堆事务等着我处理。”
她没再说什么,于是二人沉默着用完了一顿晚膳。
沈砚去文德殿去了许久,想也知道这会儿殿内的劄子,应该连书案上都放不下了。
今日一整天,北境各地的军报纷纷传来,都在请求沈砚的意见准备迎战。
他同大臣们商量了一下午,多数人支持与匈奴讲和,除城池之外可以许他们一点好处,例如金银,例如丝绸。
而少数人则支持出兵迎战,讲和一次便会有无数次,这次为了金银财帛攻打北境,下次便会为了更多的东西再次攻打北境。
一时之间,连沈砚也无法抉择到底是讲和还是迎战。
讲和吧,确实也如少数派所说,有了一次便会有无数次,大夏需要用强权来让边境诸国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可是迎战吧,又是数不胜数的生命消亡,苦的是边境的无辜百姓,苦的是那些浴血沙场的将士,苦的是死去将士们留在世上的家人。
一想到如此,沈砚就无法选择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