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泽明已经不是去之前的小孩子了,怎么会任由你们担心,放置不管呢?”他摩挲了两下她的肩,安慰着。
她闻言摇了摇头,“我太了解他了,他就是不想回来。当初我送他去北境不过是想锻炼他的心性而已,想来,他的心性不仅锻炼成熟了,而且”
一滴泪水从她眼眶里落下来,只听她补充道:“而且,恐怕他已经被军队的氛围同化了。这次发生战事,刚好如了他‘好男儿’的愿,怕是不赢得这场仗,他是不会回来了。”
沈砚蹙起眉头,转身便往外走,“我去给聂将军传信,让人将他打晕了送回来。”
“不必了。”她突然制止道。
“不必?阿茴,你可想好了?战场凶险,一个不小心便会丢了命去,岳丈岳母可受不了这种打击。”
阮清茴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道:“之前,我已经擅作主张抉择过一次他的人生了。这一次”
“随他去吧。”
沈砚没再说话,他明白阿茴其实一直无法释怀殿试一事,她一直对阮泽明心存愧疚。
那年,她迫于大臣压力,不得不亲手摧毁了弟弟的理想抱负。而今,她绝不会让此事再此上演。
其实,不仅是阮泽明逐渐成熟了。阿茴也终于学会了放手,让弟弟独自面对风雨。
张承与李若之二人即刻启程前往北境,沈砚亲自去送的他们。
往后除非重要的战事,如何作战就不必请示于他了,因此这二人到达北境之后,连劄子都一下子少了好些。
忙了近十天的沈砚终于得空喘了口气,前些日子因处理战事,连头疾都发作了好几次,每次都是强忍着继续庭议、继续上朝、继续处理政事。
趁着这几日事务少了些,沈砚好好补了顿觉,而后让奶娘将小皇子抱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