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一眼便见沈砚正趴在书案上熟睡,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
她走过去,这才看清楚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只正在雕刻中的玉娃娃,而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正是刻刀。而他趴着的地方周围还散落了不少的玉屑,连脸下都压着一些。
阮清茴小心翼翼地从他手里抽出玉娃娃,指尖抚上已雕刻完成的脸颊,冰凉的触感顿时淌进皮肤,流经血脉却是汇集成了一股暖意,浮上心头。
唇角不自觉翘起,她放回玉娃娃,轻轻推了推他:“陛下,醒一醒。”
沈砚蹙了一下眉,缓缓抬起眼帘。窗外透进来的阳光让他不得不又将眼睛眯起,仔细瞧了瞧眼前的人。
“阿茴已经早上了啊。”
缓慢坐直身子,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意识顿时清醒了许多,他连忙看向桌上的玉娃娃。
将它拿起来对着阮清茴,笑道:“阿茴你看,我给夭夭雕了一个玉娃娃,你说她会喜欢吗?”
她微笑着弯下腰,将他脸上粘上的玉屑一点点拿掉,柔声答:“会的,陛下亲自做给她的,夭夭一定会爱不释手。”
“那就好,我还怕我第一次雕玉娃娃雕得不好看,她会不喜欢呢。”说完,旋即又打了个大哈欠,生理性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陛下快去睡会儿吧,在这里趴了一夜,想必全身都酸疼着。”说着,便挽着他的手将他扶起来,往内室走去,“快回床上去,我给陛下按按。”
二人回到内室,沈砚趴在床上阖眼休息,阮清茴便坐在床边给他按着脊背。
不一会儿,床上的人便传来了细微的鼾声。
以往他睡着时连呼吸都很轻,想必昨夜确实是累坏了。她望着丈夫的睡颜笑了笑,慢慢俯下身子,朱唇在他脸颊上轻轻贴了贴。
沈砚醒来时正值午时,洗漱过后宫人们上了午膳,阮清茴随便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许是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她近日除了甜食以外,是越来越没胃口了。每次都得沈砚哄着她,才能勉强再吃下几口。
可今日他哄了好一会儿,自己却仍是吃不下去,甚至在他夹了一口菜递到自己眼前时,只觉一阵反胃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