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他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泽民若是出了事,你和岳父岳母都会难过,我自然不会让他往火坑里跳的。况且,如今天下太平,边关也没有什么战事,他去充军不过是历些风沙,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她再次点了点头,忽又想到什么,问道:“陛下今日可有去看过夭夭?”
“今早离开前去看过一次,不愧是我与阿茴的女儿,别人家的婴儿生下来都是皱巴巴的,难看死了。但夭夭就很好看,脸蛋粉粉嫩嫩的,还不爱哭,果然有皇长女的风范。”
一想到今早离开前女儿的模样,他的嘴角就忍不住翘起来,没个一时半会是下不去的。
看他高兴,阮清茴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不由得打趣儿道:“哪有婴儿生下来不是皱巴巴的?我看陛下是太喜欢她了,以至于在陛下眼里,她自动变成了粉雕玉琢的模样。”
“怎么可能?”沈砚嘟了嘟唇,不甘心接受事实,“她本来就是粉雕玉琢的,才不是因为我太喜欢她。”
“好好好,她是~”她笑着摇了摇头,懒得再去打破他的幻想。
“对了。”他又道:“今日我接见宰执们,让他们拟旨册封公主。你猜,我给夭夭取得是何封号?”
见阿茴睁着好奇的眸子摇头,他挺起胸膛得意道:“封号为安国,今后夭夭就是安国公主。”
阮清茴脸色瞬间变了一变,“安国?陛下,这个封号不妥。夭夭只是一个公主,她如何能安国?怕是圣旨昭告之后,那些言官又有劄子要上了。”
“阿茴,你放心。”沈砚抬手抚平她的眉间,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今后,我不会再让那些言官谏臣置喙我的家务事了,更不会,让他们再伤害你与夭夭分毫。”
“那日你在垂拱殿晕倒之后,我想了许多。其实老祖宗的规矩不一定是对的,太宗皇帝的圣令也不一定是对的。就比如,太宗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并不一定是为了广开言路,监督黄泉,避免君主昏庸无道。”
“也许只是因为他不想看见后世出现第二个夏太宗。”
“我还记得儿时,父皇很欣赏一位武人,欲将他提升为枢密使,当时遭到了我老师的反对。父皇说他是一个忠臣,老师却只说了一句话,便打消了父皇的念头。”
“他说,太宗皇帝当年焉能不是忠臣?”
话及此处,阮清茴已然知晓其中之意。言官的存在并不是为了挟制皇权,而是太宗皇帝当年用来抑制武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