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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阮清茴,悄悄流尽了自进宫以来,最多的眼泪。

翌日,沈砚一下朝便直接往仁明殿去了,昨夜阿茴的状态让他十分不放心,她越是沉默他就越是心里发怵。

加之阮清茴如今又怀有身孕,最是不能把坏情绪积攒在心里,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孩子都不好。

可当他迈进仁明殿时,平日里总会抬起头来对他笑的阿茴,今日却无动于衷。

她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手中绣着给未出生孩子的肚兜。

沈砚凑上去,蹲在她腿旁笑道:“阿茴,我今日劄子不多,陪着你说说话好不好?”

面前那人并未有一丁点回应,唯一在动的便是她拿针的手。

于是他只好讪讪地坐到旁边,看了她一会儿,凑上去问道:“阿茴这次绣的是什么呀?可又是像鸭子的鸳鸯”

原是拿上次的事情开个玩笑逗逗她,可眼前的人却是不曾给他丝毫回应,连嘴角也未扯动一下。

这是完完全全把自己当成了空气啊,他想。

可他却也拿阮清茴没有办法,谁让是自己有错在先呢?随即便只好闭了嘴,陪她一起安安静静坐着。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阮清茴坐得有些累了,便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肩。

沈砚见状连忙一个转身加一个跨步,站在她身后欲帮她捏肩。可双手还未放上去,便见她突然起身,拿着手中绣品往正堂走去。

中途与他擦肩而过,竟看也未看他一眼。

她去正堂倒了杯茶水,而后便坐在那继续绣未完的图案。沈砚只好再次跟了上去,坐在她身旁扯了扯她的裙摆。

“阿茴,你别这么对我嘛。我知道你生气,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别不理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