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生乘机道:“既然如此,何不现在就回去,把那欧阳宗主给一刀解决了?”
张无痕仰在木椅上,老神在在地问:“那……欧阳宗主现在在何处啊?”
段寒生恭敬道:“昨日,他与人起了冲突,杀了一个店小二,神神秘秘的,手里还拿着一块木牌,却又不死藏着不给我们看,今日一早便出门了。”
勿须长老闻言,心中有不好的预感,神色一利,问:“那店小二长得什么模样?”
段寒生瘪了瘪嘴,有意形容得含糊:“相貌十分的普通……”
勿须长老急道:“老朽问的是他有多高,胖还是瘦,年纪多大!”
段寒生一一做了回答。
勿须长老反应过来,拍案而起:“不好,他要去东篱岛主的住处!”
“别急,只是区区一个欧阳宗主便让你失了分寸,亏你还是以前虞清门的长老,难怪会被这钟清墨摆上一套,最后假死才能脱身。”
张无痕畅快淋漓地教训他一通,朝身后瞥了一眼,道:“冬虫,夏草,梅花,你们去东篱岛岛主的住处看上一看,要是碰到欧阳宗主,把他拿下便是。”
“等等——”勿须长老指着那几个娇媚柔弱的舞女道:“她们几个,能顶什么用?!”
张无痕不满道:“她们几个是本宫精心训练出来的死士,怎么你觉得三个死士还打不死一个剑宗宗主不成?”
还真是打不过。
段寒生笑了笑,道:“您的舞女哪里敌得上您,欧阳宗主确实武功超群,不如宫主大人亲自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张无痕哪里敢去?他武功荒废,加上这几年无外敌,只有零星几点内患,只要权力玩的好,整座天岐宫都为他所用,原本精练的肌肉,如今全变成了赘肉,即使那欧阳宗主不怎么样,他张无痕,就更不怎么样!
“算了算了!胆小怕事!”他埋怨了几句,便把身边的几个舞女遣去了大半,只留着最贴心的一个:“都去吧,不把欧阳宗主的脑袋砍下来,你们也别想活着回来!”
“是。”舞女们低眉顺眼地退下了。
段寒生见那几名舞女离开,心中默默对欧阳剑宗说了一声抱歉,他那里毕竟都是一些虾兵蟹将,不足为惧,移几位舞女让他处理,应该不为过吧?
他暗暗使力。
时至今日,他的内力恢复不少,对付张无痕一人,应该没什么大碍。
方才啰里八嗦一大堆,这会儿倒是忽略了钟清墨,张无痕先是绕着他转了一圈,悠悠道:“好久不见啊,文穆锦,不,现在是虞清派掌门,钟清墨了。”
钟清墨不言,一双清亮的眸子瞪着他。
张无痕被瞧得怒火中天,恨不得直接挖去他的眼珠,让他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掌中带着劲风,朝着钟清墨眼睛抠去——
“且慢。”段寒生动作极快,用玉扇挡住了他手中的剑。
“寒生?”张无痕不悦道:“你这是何意啊?想叛变不成?”
段寒生皮笑肉不笑:“这等恶人,您伤了他,那是污染了您的眼睛,还不如让在下来,图个干净利索。”
“哦?”张无痕觉得有趣:“你一个如此畏手畏脚的人,怎的这会儿如此大胆了?”
段寒生道:“他忤逆宫主,罪不可赦!”
勿须长老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朗声道:“张宫主,莫要突生事端!”
“这如何算是事端?”张无痕先是大笑,后又嫌他勿须吵闹,更本不想理会,只是对段寒生道:“你们先前关系这般的好,现今兵刃相见,这场好戏,本宫不得不看!”
段寒生接过他递来的剑,与钟清墨对视,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他终于慢慢持起剑,一个反身,便朝着张无痕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