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颜的心思还有谁是不知道的,经她这么一说,众人便也都了解,闭了嗓子不再刻意提起她。
直到场面铺满整个御花园的桂花宴正式开始,召颜也没回来。
白倾沅缓缓搅着碗中的酒酿,望了眼坐在上首的召未雨,见她正与几位诰命夫人一道,有说有笑,谈笑自若,唇角不觉扬起一丝弧度。
“可以请周美人过去了。”她掐着时候道。
“是。”南觅悄无声息地退下,寻了泠鸢,两人一同往周美人的水仙阁去。
“听说了吗,召家六姑娘今儿个去皇上的居正殿,到现在都还未出来呢。”
“听说了听说了,宴会开始前我就听几位夫人在寻她,结果到现在人也没出现,该有好几个时辰了吧?”
“是呢,要说这召六姑娘也是用心,日日都赶着给皇上送吃的,寻常都呆不过一柱香的时候,今儿个却是这么久,我看呐,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了。”
“也是,就是不知这六姑娘何时会出来,还能不能赶上太后娘娘的桂花宴了。”
周悠禾的脸伤还未痊愈,自然是去不得今日满城群芳聚首的桂花宴,泠鸢和南觅特地在她宫门前故意扯着嗓子说了一番,便是再耳背的人,躲在屋子里也该听到了。
水仙阁的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瞧着自己的主子,从未见过她有如此可怕的时候。
周悠禾本就病态的一张脸此刻可说是苍白似霜雪,她一手死死掐着身旁宫女的手腕,用力地直叫人背过气去。
“主子……”那宫女颤着嗓子道。
“去居正殿。”
良久良久,她才从紧咬的牙缝中吐出这几个字,字字诛心,字字泣血。
事情传进召未雨耳朵里的时候,白倾沅正陪在她身边,为她捻一块桂花蜜糖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