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弁看着自己,尽管没有说话,却比任何口头上的回答都要明晰。
不久后有一个晚上,零星下着小雨。茫茫雨水之中,有个戴着斗笠的人像老鼠一样蹿进了殿上。老鼠模样的人禀告藤大纳言,九条殿大臣有秘密的事要与他商议。因此打开没有随赠品却打结的书简,但见浓墨写着,不论以何等方式掩人耳目,请悄悄地到九条殿来,不要给别人知道。
藤大纳言双手颤抖不止,“他……还说了什么话?”
“您慢慢地考虑吧。”
“只是这样?”
“决定在您呀。”分不清是信使敷衍之词还是叔叔的原话,折乌帽子上还有肮脏的水渍,很快沿着发梢,在地板上砸出无数的小坑。
“可真坏啊。”
那使者离开之后,在房间里留下一条水的小路。
残月挂在天边,藤大纳言骑马出门,连随从也只带了那个最亲近的若君。二人潜行在潮湿的夜里,很快来到南京极的九条殿。若君进去通报不过一会儿,大门敞开,跳蚤似的侍从钻到街上,把藤大纳言的马赶进围墙里。
直面东门的中门廊上,叔叔正立在那里对他招呼,“胆子还真大啊,没遇到强盗么?”
“要真的遇上的话,带的许多人手也不一定派得上用场吧?”
“哈哈,有这么的窝囊吗?”
“对于您或许也不一定吧。可是在我家啊,光是见到杀鱼,就要跑掉许多人了。”其实这个叔叔平日里,面也没见过几次。可今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水到渠成地谈着话,二人的语气神色都很自然。
“那就有意思了,杀鱼的都有谁啊?那就只好把他们带上了。”
藤大纳言把刀解下来,“哐当”扔在地上说,“我啊。”
这威风凛凛的样子模仿得尚且还算合格吧?其实早就想那么说一次试试看了。叔叔脸上原本还要威风的笑消失了一半。
“进来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