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起坐进内室的榻榻米上,三两张绘着不知是哪里海景的屏风上,题着“难波津花开”的古歌[5],倒是很风雅的。可叔叔不知道,假名卖弄风雅的东西,好比半文不白的蹩脚文章,或是看似很有意趣却犯孤平的汉诗,都是如同东施效颦的不得要领。
“喝茶吧?”
“茶?”
这样说着,喊来一个穿着十分古典的女人,拿着一样像喇叭花那样蓬起来的东西,或者说更像是紫果?似乎在以前也见到过,是叫茶筅吗?那女人手上如同癫痫一般,一直在一个圆口的瓷器里来回地搅拌,总之是有些吵了。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一人一个碗,将那满是泡沫的茶汁倒了进去。说是茶的话,其实也太浑浊了。叔叔呷一口后,看着自己,自己也只好抿了一点。
“怎么样?”
“不怎么样。”
“这很珍贵的!哎。”
茶酒一类的所谓珍品,自己从来不怎么喜欢,其实倒不如拿出些蜂蜜兑点水来解馋。
“不好喝。”自己实话实话。
叔叔沉默了一会儿,说,“来说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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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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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古今和歌集》假名序,上海译文出版社译本
第19章 (十九)
“你也知道, 我一个儿子都没有吧?”叔叔其实是父辈兄弟里面,面容比较漂亮的一个。可他脸上浮现出哀愁时,父亲的样子又复苏在眼前。“这不是很可怜的事吗?有一个也好啊, 可是一个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