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她回来了。”
“书言你听到没有,清安回来了。”当满脸笑意的谢曲生准备动身去寻那人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肚子一疼,下半身更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出。
他知道,他的羊水破了,怎么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这倒霉孩子来得还真太不是时候了。
院中的那株红梅树上,不时引来几只叽叽叫唤的麻雀,而他们殊不知,暗中也已经有一头猥猥琐琐的老猫盯上了他们,好准备扑过去大快朵颐。
“快来人啊,殿下要生了。”正在一旁伺候着的书言见到自家殿下苍白着脸,还有那空气中飘来的血腥味时,当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很快,住在府里的产公和太医们皆是涌了进来,因着先前太医推测出他的生产日期便在这段时间中。凤后与女皇又向来是个疼爱殿下的主,便大手一挥的遣了三位太医直接住在林府里头,为的就是应对像现在这样的突发状况。
很快,被放在床上的谢曲生早已因为剧烈得快要将他给撕碎成两半的疼痛,而疼得额间青筋直冒,就连那好不容易留长的指甲都被他硬生生掰断了,就连身下锦被也不知勾起了多少残丝。
男人生产相当于在鬼门关中走过一趟,稍一不慎就会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以至于他们都需得提起十二分的心来,何况里头的那位还是一个顶顶金贵的主。
另一边,在院中听到消息的林清时正在吃着许哲喂过来的杏仁酪,听到后忙不安的推了推他。
“小,小女婿会不会有事,你过去看看他好不好。”因为小女婿生产的时候,总会让她联想到,之前师兄生清安时那满身是血,脸色苍白,人也虚弱得好像在下一秒再也醒不过来的场景一样。
“我,担心小女婿会出事,师兄你去看看他好不好。”
“好,那你要在这里好好的照顾清安,记得不要再乱跑出去。”眉头紧皱的许哲显然也极为不放心,否则不会连那医箱都一直放在桌上。
“放心,我会照顾好清安的。”她捏了捏他的手背,示意他放心。
“真乖。”男人在起身离去时,还吻了吻她的额间,方才大跨步离开。
而现在正在生产中的雅兰阁中,不断有人抬着那一盆盆血水出去,又抬着一桶桶热水进来,屋内的痛苦斥骂声不绝于耳,就连原先本欲饱餐一顿的老猫都不知被吓得躲到了哪里,哪儿还有先前打野食的心。
随着日渐西落,橘黄余晖散尽,黛紫暗蓝掩于山脊,几颗明星点缀于漆黑夜空时,那产房中终是发出了一道婴儿的啼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