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走了两步,才发现身上着的是新裳,他低头扯了腰带看了看那里裳,那剪裁与练武时那小儿透出来的里裳一致,想来是出自那妇人的手。
旧伤已隐,汪永昭也不再像先前那般烦躁,便也不再觉得那妇人一无是处,提步再往前走了几步,转道去了前院,就听得院子那妇人的声音隐隐带着笑意说,“可不要在先生面前打空翻,要是伤着了先生,瞧我不打断你的腿。”
“无妨,无妨……”那老者的声音笑着如此道。
“才不会呢,娘亲,你看,你看……”
汪永昭走至此次,正好看到那小儿在空中翻了两个翻空,轻巧地落在了那孟先生的身边。
随之,他见到那妇人大笑着拉着了他的手,把他抱到身前,拿着帕子擦了他脸上的汗,并吟吟笑着说道,“愣是这般顽皮,先生教了你这么多礼法,也没见你听过娘几次话。”
“我可听话呢,娘,你瞧罢,我这就不翻了。”那小儿嘿嘿笑着道,刚说完,竟张了嘴,嗷嗷地说,“娘,可渴了。”
那妇人竟抬手拿了桌上水碗送到了他的嘴边,汪永昭看到眉头都皱了起来。
如此溺爱,如何成大器?
恰时,那小儿往他这边看来,一看到他,那脸上此时的笑便消失无踪,即而成了那带着嘻嘻哈哈的戏谑顽笑。
汪永昭未多看他,眼睛一移,对上那妇人的眼。
那妇人脸上的笑倒没消褪,只是眼睛的亮光慢慢地沉了下来。
一切都变了。
汪永昭的心此时猛地像是被人狠狠地捶了一拳,他站在原地半刻,便又若无其事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