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碗回头看向他,见他取了身上的披风披到了她的身上,她嘴角微微一动,之后,她拢了拢披在她身上过大的披风,朝他轻声地问,“孩儿呢?”
“小山和婆子看着。”
张小碗这才转回了头,垂下了眼。
那厢,汪永安三兄弟也带着各自的夫人来了,他们跪下之前都纷纷叫过他们夫妇,遂后,汪永安带着汪杜氏跪在了他们的身边。
为了守今夜戌时到寅时的灵,府中在酉时日落时分便已开膳,张小碗是这段时辰第一个先到的,等汪永昭来之后,汪家的人,还有祖籍隆平县来的人都随后悄声跪在了他们的身后。
与汪永昭说过话后,张小碗就静悄悄地不再言语,等善王携善王妃来后,她半垂着的头也没抬起过,无声无息地静跪在那。
汪永昭间隙会漫不经心地瞥她两眼,善王也会偶尔投过来两眼,看一眼满脸苍白的娘亲。
寅时过后,在回善王府的马车里,善王妃问她的夫君,“为何娘亲一言不发?”
善王轻抚着她的秀发,懒懒地靠着车壁,半闭着眼睛说,“你看到了父亲说话?”
“是。”木如珠点了下头,她那个公公,时不时会与前来问他的话的人说上几句。
但要是有女眷上前在娘亲身边轻语,却是得不来她一句话,遂后便只能退下。
后头,就无人敢上前了。
“娘亲的意思是,有父亲在的场合,便无她说话的地方。”
木如珠轻“啊”了一声。
“家中规矩甚多,你做得很好了。”说到这,汪怀善睁开眼,朝妻子笑了笑,“但这种时候,话少错少,话多错多,你看娘亲不说话,灵堂里女眷谁敢私下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