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儿子魏世朝与表兄赖煦阳一道来了昆南岛,妻子欣喜无比,只是比着对侄儿,她对亲儿有些小心翼翼,对待他就像对待一个远道而来的小辈,慈爱大度但没有太多亲昵。
她本是放肆之人,等过了两日煦阳要走,她笑着让他赶紧走,省得她越看越久就不让他走了,对着亲儿,却是言语温声,让他一路小心路上,注意保暖。
外人尚且看不出什么来,魏瑾泓却知她已与世朝不再像他小时候那般亲近,她在他面前像个慈母,而不是像她自己。
她知道他们的儿子看她不惯,也很明白儿子觉得她强大到近乎可怖,觉得她不会受伤,他亲近保护弱小之人,但不会想在此之间她会不会为难。
她心里一直都很清楚,也很明白当初他为何让司仁一家留下来——如果不留,让司仁一家死在外面,他们的儿子会与她真正的形同陌路。
这些事太伤人,她从来没把这些话放到台面上来说过,到了现在,她已无所谓他做何事他说何话,只管当她的慈母,尽她的责任,魏瑾泓就已明白,妻子与儿子之间,这世怕是不能再回到当年了。
想来,孩子长大就是如此罢,她安慰他的那些话,何尝不是安慰她自己,跟着他一起释怀。
他们子孙缘浅薄,许是他们再活一世,一生过于锋利的代价。
魏瑾泓已为这事想了多年,妻子说儿子有孝心是好事,成全他的孝心也是他们应尽的责任,如此一来,魏瑾泓教他为人处世的书信也是写得勤快起来,每次得信就会及时回信,来年在世宇的信中看到世朝已能全权负责两百人的队伍,且能带领队伍出色完全任务后,他确是有着几分安慰的。
“你以后在与他回信中,应对他还有着几分期许,以后他怕是更好。”妻子听后,与他仔细说道,“知道我们对他没有失望,对他还有所厚望,他会更尽力。”
“嗯。”魏瑾泓颔首,这时才敢问她,“你没有伤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