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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二叔从知州贬为知县,那也还是个七品官,可她爹就算没贬,也只是个县主薄,九品芝麻官,还得听知县调谴,归知县管。

是才学才能都皆长于她爹的二叔继承了萧家的荣耀,从官几年就是一州之长,老太君才成了老太君,便是从知州的位置下来,那官也还是高她爹一等,更别论,她那见着人,一个字都吭不出的爹一生怕都只是个主薄,她二叔只要谋划得当,复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二妹妹要嫁给新知州长子的事,萧玉珠觉得是挡不住的。

而她身为未出嫁,未说好亲事的大姑娘,这要是挡了萧家攀上峰的路,萧玉珠觉着老太君可不止撕烂她的嘴那么简单。

前个儿苇姨娘仅碰了碰她的白玉观音菩萨佛像,老太君就觉得她脏了她的菩萨,找了个名目把给三叔生了个儿子的苇姨娘打得白沫都吐了出来。

她要是挡了萧家的路,哪怕是长房嫡女,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她要是识时务,也坏不到哪里去,她这萧家大小姐的身份在众妹妹们面前忤着呢。

萧玉珠也不想坏到哪里去。

她爹虽只是个小主薄,但对她也好,对她娘也好,却是个好爹好相公,现下她娘去逝都四年了,他也没有续弦之意。

萧玉珠之母康氏生有一长子萧知远,十五岁那年瞒着家里随了同堂的师兄弟去了万里之外从军,一直找不到人也找不到尸首,是生是死便是哭瞎了康氏的眼也没弄个明白,那年她病入膏肓,又知自家相公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没有儿子养老,只恐老年伤悲,所以拉了萧玉珠的手,忍着不舍,让仅就十一岁的萧玉珠答应她以后要管管老父的以后。

萧玉珠当时答应了,但也是这几年里,兄长沓无音信,父亲宁可违逆祖母也不续弦后,才渐渐了会了其母的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