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准备这次战事将近两年,他花了多久准备攻防,萧知远就用了多久准备这次突击,他也不敢说为此他练了一年多的水仗,要是让妹妹知道为老父守孝的这段时日他还忙个不休,怕是又得流一担的眼泪,到时妹夫那也是从她这讨不了好。
“你就拼罢!”处理好脖子上的伤,萧玉珠拿剪刀把他胸口的纱布剪开,说话的声音都已带有鼻音。
“我这还算好的,”萧知远忍不住安慰她道,“还能来见你,哥哥那些小兄弟,有好多都回不了家去了。”
“这次又死了不少?”萧玉珠用帕子擦了擦鼻子,再回过头来说话的时候,鼻音小了些。
“嗯。”萧知远苦笑着叹了口气。
“没完了。”不知道这是在抱怨老天,还是实在受不了每年战事要死那么多的人,萧玉珠只觉胸口酸楚得厉害。
她以为再坏,也坏不过秦北的战事,可连士兵尸骨都找不到的南海,已让她无数个日夜寝食难安。
南海的战事太残酷了,每一次大仗都要死太多的人。
“唉,南突人太难打了。”萧知远忍不住道,“可不打不行啊,依南突人的凶性,要是进了南海,他们只会掠夺抢杀,你应该也知道,当初遗屏和三元上的易国人,一日就被他们杀了一万余人……”
萧玉珠没再说话了。
她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明知大郎上战场,就是有无数人保护也是凶多吉少,她也从未与他提过一句担忧。
就是知道有太多将领像他一样提着脑袋带着士兵冲锋陷阵,她才能与南海的百姓安稳地呆在城里,与这座城同生共死。
她就是知道的太多了,才忍住那灭顶的担忧,好好的持家看家,但愿以己之力,能帮到两年多来,仅每月只见一面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