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叶凝视温蕙许久,忽然唤了声:“月牙儿?”
温蕙的脚步滞住,低头看了她一眼,眼带困惑:“你为什么会知道……”
蕉叶笑起来:“原来如此。”
她的身上散发着臭气,脖子上能看到长着皮癣,腿上和脚上的皮肉因为受刑烂开了。她却依然笑着。
温蕙现在知道她是什么人了,是做什么的了,惊心于她这样的人,遭受了这样的待遇,还可以这样笑。
小梳子跟在一旁,道:“你少说话吧。”
蕉叶道:“那可不行,我要憋死了。他们嫌我话多,不许我说,我要说就揍我,真的憋死了。”
她又问:“我不在,你过得怎么样?”
小梳子道:“我挺好的,都当上烧火丫头了。”
蕉叶问:“吃得怎么样?”
小梳子“唉”了一声:“还有肉吃,只不能和你在的时候比了。”
“你知足吧。”蕉叶感慨道,“你不知地牢里的饭多难吃!”
温蕙于是听着蕉叶关于地牢里的饭有多难吃,发了一路的感想。
她被关了整整一年,失去自由,挨打受刑,到头来最介意的却是地牢里的饭太难吃了。
霍府非常之大,偏主人非常之少,有很多空的院子。温蕙叫人找了间现成能用的,将蕉叶安置了进去。
她本叫丫鬟们帮着蕉叶脱衣清理上药,丫鬟们解开蕉叶的衣裳,却被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