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要走,没走出几步就听见了宫徵羽的声音。
他太久没说话,嗓子哑得不行,低沉中带着悦耳的磁性。
“你不在这里照顾我么。”
他问得很镇静,好像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在奢求什么,文乔猜想他大约还没分清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所以她转过身为他解读:“天亮石阳会过来照顾你,我已经喂你吃了药,你再睡一觉醒了会感觉更好,实在不需要我继续留在这里了。”
她说完话就继续要走,打开了卧室门,步子迈出去几步的时候,她再次听见了宫徵羽的声音。
“我做的那个梦是真的。”他轻声道,“我以为的现实其实才是个梦。对吗?”
对吗?对的,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文乔应该这样告诉他,但她僵直着脊背,别说告诉他这些了,她甚至连继续往前走的力气都没有。
“我好像有些清醒了。”宫徵羽继续缓慢地说,“鉴于我之前曾经搞错了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我感到很羞愧。”
文乔垂下眼眸,盯着客厅的地毯沉默。
“真对不起,是石阳强求你过来的吧?我其实没什么事,只不过是有些发烧,吃点药就好了。”
他这样说话,文乔好像也不能再继续缄默。
“就是你不肯吃药,也不肯去医院,所以石阳才让我过来。”她终究还是转过了身,遥望着躺在床上俨然已经清醒的男人,“所以你现在这样说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