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他可笑,宫徵羽就很给面子地笑了:“似乎是这样。我是挺可笑的。”
文乔抿了抿唇,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于是告辞:“我走了,你休息吧。”
宫徵羽似乎没有挽留她的理由了,他应该会这样默默目送她离开,但是没有。
在她快要走远的时候,他提高音量,几乎有些气喘吁吁地说:“已经很晚了,文乔,你现在回去不安全。”
文乔脚步停了停,听到他又说:“我不吵你,也不会强迫你做什么,你可以就在客厅里,把卧室门关上,当做我不存在,但不要这么晚回去,很危险。离婚时你除了房子什么都没要,车也没留一辆,夜里不管是走回去还是打车都不安全。”
他这话说得很在理,文乔也知道不安全,她回眸望着卧室的方向,这个角度不太能看得到躺在床上的病人了。
“我没其他意思,只是不希望你出事,让自己更罪孽深重而已。”他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全当做我自私自利,怕担负责任即可,不需要有任何心理压力。”
她怎么可能没心理压力?
文乔垂下眼眸,拿出手机看了看,半夜四点钟到大街上乱走,这不是找死么。
吐了口气,文乔走到卧室门口关上了门,无言地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决定。
卧室里,宫徵羽看着那扇关上的门,因为说话费力而开始喘息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终于倒在了床上。
他头疼欲裂,使劲按了按额角,再次睁开眼之后忽然低头去看身上的睡袍,完全不是他记得的那一条了。
石阳不可能趁他睡着给他换衣服,还换得这么妥帖,那是谁做了这件事,再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