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眼前豁然开朗。
丁宝林跳起来:“如此甚好,我替你学生作保,你替我学生作保,咱们谁都不用出银子了!”
至此,总算解了彼此的燃眉之急。
丁宝林问了陈秋平他们的住处,比明阳学馆的还远一些,房钱差不多,两人一合计,就让平远学馆的学生搬过来,两家人住在一起,方便彼此作保和照应。两个馆主携手而去,一时间皆大欢喜,一路上都在痛骂那些廪生败坏了读书人的风骨。
尘埃落定后,丁宝林和陈秋平的心总算放下,两个先生相见恨晚,便也常在一处吃饭说话。
到了后来,陈秋平退了房间,索性节约房钱,跟丁宝林住一间屋子,两人同吃同住,很快就成了至交好友。而平远学馆的三个学生很快跟乔明渊等人见面,说来也巧,那三个学子也都是陈秋平的嫡传弟子,几个嫡传弟子见老师亲近,自然也生出了亲近之意,后面两天,便也跟着乔明渊等人混书斋。
那三人一人叫田喜亮,一人叫邱为,一人叫白澍,俱都是好相处的,知道乔明渊是易县的案首,沈秋池是易县的第二名,哪怕三人个个年龄都比他们大七八岁,还是一口一个师兄的叫着,请教两人的功课学问。
于是,四人一行,很快变成了七人一行。
很快,到了府试开考那一日。
因为住得远,到了府试那天,才二更天就被迫起来了。梳洗了一番,各自检查了自己的东西,就往府衙去。走了一刻钟,街上提着的灯笼越来越多,再往前走,步子就慢了下来,隔着一条街,已经是人挤人。参考的学子、前来送考的人多不胜数,府衙门前比菜市场还热闹许多。
“老师!”
此时府城突然下起了春雨,这时节的春雨绵绵面面的,落在人的身上一时不会淋得湿透,但没多久浑身都浸润了,格外难受。大家人挨着人,连伞都没办法打一把,路面也很滑,没走几步,田喜亮就突然惊慌的喊了一声,原来是陈秋平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
几人手忙脚乱的将老师扶了起来,陈秋平咧着嘴巴直抽气,想来这一跟头还是摔得挺严重的。
乔明渊等人见状,便都赶紧将丁宝林扶住了,丁宝林背了包袱,乔明渊忙给他将包袱拿了下来,放在自己的背上,另有一个篮子,沈秋池也拿了。如此一来,丁宝林轻车简从,倒是走得稳了。四人一行将丁宝林护在中间,大家往府城衙门走去。
好不容易才到了府城,此时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时辰。
府城衙门里点着灯火,到处都是人声,跟县试不一样,到了府试,搜身就变得严格了很多,学子们时不时的惊叫,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