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午门外,他可是叫廷杖叫得最积极的一个。
他通过这几句话,依稀能猜到那些人是如何悄然传递他的试卷,还能做到不为人所知的。
这两人起头,便有跟风者咄咄逼人的提出疑问,一时间要置乔明渊于孤军奋战之地。
在这番威压之下,还能把话都说得流畅已然是极少数人,就是浸润朝廷的老臣,被这么逼迫也会着急,甚至找不到话语来辩驳。
可乔明渊呢,他不卑不亢:“学生敢敲登闻鼓,自然有证据。学生在文科馆查阅试卷时就发现了自己的试卷被人换了,因此收买了书吏,将自己的试卷拿了出来。”
他说完抬起头,语气很笃定:“陛下,学生做此事时动作极快,绝对赶在文科馆刚刚收入试卷之时,若学生的名卷当真被人替换,那做下此事的人定会在试卷到达文科馆之后前来做实此事,如今学生手里这份试卷,朱卷与墨卷并不相符,他们为了不漏破绽,会想让朱卷和墨卷皆是一样的,所以,在试卷到文科馆后,必定会用伪造的试卷来替换这一份。”
“但试卷已经被你拿走了。”有人道。
乔明渊便道:“不错。试卷已经被学生拿走了,他们在文科馆找不到学生的试卷,为了以防万一,一定会放入一份新的。请陛下派人到文科馆查证,只要在文科馆能找到学生的试卷,就证明那必是伪造的,这就是铁证!”
说着,他伸手到怀里,摸出一叠放得整齐的试卷,双手捧过头顶。
太和殿里群臣呼吸一滞。
德安看了一眼天启帝,上前去接过乔明渊的试卷,转呈给天启帝。
黎文希放在衣襟里的手忽而一紧。
他想起为了弥补这事,他今日一早吩咐温琦做的那件事,本以为试卷是被对手拿走给他为难,不曾想竟是被这举人弄了出去。
糟了!
他给陈阁老打了个眼色,陈阁老便道:“你又如何能证明,你手里这份试卷不是你伪造的?”
“陛下,试卷经过内外帘官、阅卷官的手,朱卷上必定有封批和印鉴,墨卷上也会有内外帘官的印章。同时,试卷送达礼部审阅,再送文科馆,有这两地的公章为证,这些学生可伪造不出来。”乔明渊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