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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江山 顾言丶 583 字 2022-10-18

宁怀瑾呼吸一滞。

宁衍清浅的呼吸喷洒在他耳边,带着一点极其细微的草药香气,宁怀瑾耳根发痒,只觉得连带着脸颊处都有些隐隐发热。

宁怀瑾对这样的话有些招架不住,一时间支支吾吾,连带着耳根处红成了一小片。

宁衍见好就收,也没有过多为难他,抱了一下便松开手,拉着宁怀瑾的手往榻边走。

“叙话还早着,有的是时间可以闲聊。”宁衍说:“先把甲脱了,叫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先前宁怀瑾给他送家书时,时不时也会略提几句在战场上无意间擦伤了什么地方,几次下来,这事儿几乎成了宁衍的心事。

宁衍的屋子熏着好几个炭盆,屋里温暖如春,宁怀瑾站了这一会儿额上便沁出了汗,闻言也没多推拒,便自己动手将身上的轻甲解了下去,随手扔在了榻边的凳子上。

宁怀瑾应该是赶着急路回来的,这几天都没有好好梳洗过,雪白的里衣边缘有些发皱打卷,但整体看着还算干净。

宁衍的目光下意识落在他的手臂和腰背处——这是之前宁怀瑾信中伤到的地方。

但隔着一层微厚的里衣,看不大出来里头的模样,宁衍目测了一下,也不像是包着纱布的模样。

十里恰时出现,将一只巴掌大的药瓶往宁衍手边一放,他看出了宁衍的心不在焉,于是也未多行礼,便如进门时一般悄然退了出去,临走还带上了外屋的房门。

十里一走,宁怀瑾显然自在多了,他将垂落的长发往旁边拨了拨,解开腰带,褪下了最后一层里衣。

“都好得差不多了。”宁怀瑾背对着宁衍,温声说:“没有特别严重的。”

正如宁怀瑾所说,除了肩膀上一处略新的刀伤还在结痂之外,他身上几处不严重的刀伤和擦伤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只有一些看起来并不非常严重的淤青,不知道是在哪里撞伤的。

宁衍看得心疼不已,他叹了口气,弯下腰将那只药瓶攥在手里,走上前轻轻推了宁怀瑾一把。

“怀瑾。”宁衍放低了声音,听起来颇有几分蛊惑意味:“你往床上躺躺,我给你上些药,你后背那处淤青太大块,若不揉一揉,明天要起不来身了。”

宁怀瑾哪能让宁衍上手服侍他,当即便想拒绝,只是刚一回头,话还没说出来,宁衍就已经欺身上前,用一种非常委屈的语气控诉道:“怎么,怀瑾不想让我来,难不成是想找个年轻貌美的来侍奉不成吗。”

正文 “……我怎么能那样逼迫你呢。”

宁怀瑾:“……”

恭亲王实在没受过这种冤枉,一时间哭笑不得。

宁衍向来对付他有一手,惯会打蛇随棍上,见他笑了便知道这事儿能蒙混过关,于是连忙连哄带推地把宁怀瑾劝上了榻,把他的里衣又往下推了一点。

“这都是怎么弄的。”宁衍小声抱怨道:“不是写信告诉你了,汇合后便少当前锋吗。”

“孩子话。”宁怀瑾笑了笑,说:“打仗哪有不磕绊的时候,你这就是明晃晃的偏袒了。”

“这普天之下,谁不偏袒自家人?”宁衍拨开药瓶塞子,从里面倒了些药膏出来在手心抹匀,说得理直气壮:“不然你看程大夫,难不成就天天坐在军帐里,优哉游哉地等昭明出征回来,一句话也不说吗。”

“你总是有这些歪理。”宁怀瑾说不过他,只能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