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道:“我要西国胡人猩猩血染的,不知店家有没有?”
她话音未落,那伙计神色便是一凛:“这种胭脂不常有人买,有批去年的货,都收在楼上库房里,娘子请随小的来。”
随随点点头:“有劳。”
店铺里声音嘈杂,他们语声又低,没人注意到两人的对话,也没人注意到店堂里少了两个人。
那伙计将随随带到楼上的房间里,放下厚厚的毡布帷幔,移开对面墙上的屏风,露出一扇暗门,躬身道:“里面便是库房。”
随随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内是个暗室,狭小逼仄,只点了盏油灯,却布置得很舒适。
一个五十岁上下,腰圆腹鼓,身穿宝相花纹织锦袍的男子下拜道:“卑职拜见大将军。”
第11章
随随道:“不必多礼。”
一开口却是一口漂亮的雅言。
中年人忙着要奉茶,随随道:“不必了,我不能久留。”
她从怀里取出一封薄薄的信笺:“北岑过几日该到京城了,你替我带封信给他。”
段北岑是她父亲的养子,在节度使府中任行军司马,既是她最亲信的幕僚,且亦兄亦友。
信函没封口,她和段北岑通信总是用密文,世间只有他们两人能读懂。
那人忙接过信:“卑职一定亲手将信交给段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