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中主母要磋磨一个侍妾有太多手段,甚至不用自己脏手,便能叫人苦不堪言。
高嬷嬷与这猎户女相处有日,心底里是对她有几分喜欢的,不愿她落得个凄惨下场。
随随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桓煊一个亲王,想做什么哪是她能劝的。
不过她也知道这老嬷嬷只是爱唠叨,没什么坏心眼,也不去与她争辩,只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高嬷嬷对她的态度不甚满意,但因为那碗避子汤的缘故,良心有亏,对着她少了几分底气,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来,转了话题道:“昨夜娘子匆忙承宠,这侍寝的规矩老奴没来得及与娘子道明,娘子侍寝毕,理当伺候殿下沐浴就寝,然后退出殿下寝堂,娘子今日这般留宿,是不合规矩的。”
这一点随随倒是真没想到,高嬷嬷的话提醒了她。
她心里毕竟没把自己真当成伺候人的婢妾,没法事事周全。
就如今天早晨,自己都累得睁不开眼了,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那时候她在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推她,不久后便听见车马声,眼下一琢磨,大约是因为自己霸占了桓煊的床,他不愿与她同床而眠,又不能去睡厢房,于是才打道回府。
随随没感到愧疚,也不觉惶恐,不过她眼下顶了这个身份,便不能露出破绽。
她真心实意道:“嬷嬷我知道了,下次我回自己房里睡。”
高嬷嬷还欲向她灌输些女德道理,齐王殿下的赏赐到了。
一百匹绢装了三口大箱子,由四个内侍抬进来。
随随颇有些宠辱不惊的意思,待那四个内侍走后,便让春条开了箱子,给她和高嬷嬷各拿了两端,又道:“上回我送汤去清涵院,惹得殿下不高兴,罚了好几个人的月例,你替我点出来还了。”
春条大愕:“娘子也太撒漫了,好不容易得的赏赐,怎么随随便便就拿去送人。”
随随道:“他们是受我牵连的,我没钱时便罢了,既有了钱,当然要补偿的。何况我在这里吃穿都是殿下给,又没什么地方花钱。”
那些王府侍卫看着风光,其实没有多少油水,就指着那些月例养家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