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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个人好似被雨水洗濯过的花朵,双颊如染上了夏日海天之间的霞光,琥珀色的眼眸格外亮,闪动着欣然光芒,却依旧冷静镇定,似乎只是完成了一件本该完成的小事。

桓煊忽然觉得马上的女子有些陌生,简直可说熠熠生辉。

苍穹、枯树、扬尘,甚至她那身难看的胡服,都成了乏味的背景,她仿佛是这苍莽天地间唯一一笔浓墨重彩。

可是怎样的丹青妙手才能绘出这样的色彩来?

有那么一刹那,他忘了女子的出身,忘了她是阮月微的替身,只是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她穿绯衣一定很好看,他心道。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亦觉讶然,他记得第一次见到阮月微时她便着一身如火的绯色衣裳。可是那日一身绯红喜服的阮月微却并未在他脑海中留下什么印象,衣裳的颜色一重,她的人便成了一抹苍白。

有时候她与印象中那个绯衣小姑娘差别太大,他心上的印象也是割裂的。

桓煊回过神来,捏了捏眉心。

眼前的不过是个替身罢了,他怎么会冒出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他不由一哂,多半是桓明珪那厮胡言乱语多了,将他也不知不觉带魔怔了。

随随翻身下马,揉了揉手腕。

桓煊的目光落到她手上,只见皓腕和手背上被马缰勒出了深深的红痕。

他喉间有些发干,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他向四周扫了一眼,不出所料,侍卫们也在看那猎户女,目光中夹杂着钦佩和欣赏,还有男子对她这样的女子出乎本能的向往。

那猎户女却似对这样的目光习以为常,并不当一回事。

桓煊忽然有些不舒服,心中涌出股莫名的焦躁,他想将她藏到无人看得见的地方,随即又觉自己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