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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煊眼神动了动:“生辰面?”

随随“嗯”了一声,却并不抬眼看他。

桓煊没说什么, 他是突然决定来山池院的,她自然不可能预先知道。

即便他不来,她也要做这碗生辰面,他一时有些茫然, 这样的心意在他生命里太陌生, 好像有人捧了一颗热乎乎的心给他,他却不知道该怎么接。

他沉默了许久, 方才道:“进去吧,宫宴上都是些冷食, 孤嫌油腻,没吃多少,这会儿也有点饿了。”

他这么说未免有些欲盖弥彰, 随随不是真的猎户女, 知道皇宫里宴饮大概什么时辰开始,他这时候到山池院,恐怕是刚开筵便已离席,定是宫宴上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岁除佳节团圆夜, 他和太子就算有天大的仇怨,也要做个兄友弟恭的表面功夫。

随随略一思索,便知多半是因为皇后了。

她在各宫都有耳目,皇后带发修行的尼寺中自然也安插了人,知道皇后对三子心有芥蒂,这几年更是连面都不愿见。

皇后不喜三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不然以皇帝与妻子的恩爱,也不会将她亲生骨肉送去给太后教养。

随随只是未曾料到,皇后竟然可以对亲骨肉如此决绝。

待她回过神来,桓煊已经走进厨房,好奇地看着里面零乱的工具和食材。

随随自然不能让他一个金尊玉贵的亲王坐小杌子,去房中搬了一张短榻来,又在小风炉上煮上姜汤给他捂手暖身。

桓煊捧着碗,坐在榻上看她切面。

灶上锅子里熬着鸡汤,鲜香气味随着水汽弥漫开,氤氲在暖黄的火光里,模糊了女子的眉眼。

随随这时已平复了心绪,失落和绝望都已沉回眼底,只是眼眶略有些发红。

桓煊的心头好似被什么撞了一下,也闷闷地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