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煊喉头发紧,拿起她搁在几上喝剩下的半杯冷枣茶一饮而尽,勉强把心里的邪火压了下去。
今夜答应好了要带她看灯的。长安的上元灯会他以前年年看,并不觉得有什么稀罕,可她是穷乡僻壤来的,难得开一回眼界,想必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呢。
就在这时,屏风里忽然传来女子略带沙哑的声音:“殿下,能不能搭把手?”
桓煊一听便皱紧了眉头,这不是恃宠而骄是什么,不过虽是这么想,他却立即站起来朝她走过去,一边不耐烦道:“何事?”
刚绕过屏风,随随恰好转过身,绢帛带子一端遮住心口,其余的地方便顾不上了。
桓煊眉头还皱着,目光却是一直。
随随倒不是恃宠而骄,是真的需要他帮忙,她试着缠了两次,可丝帛太滑,她的皮肤也滑,总是缠不紧,她以前在军营里扮作男子时年纪尚小,不缠也看不出什么,是以全无经验。
“民女缠不紧。”随随无奈道。
她在兵营里长大,不像闺阁女子那般容易害羞,他们又是这样的关系,彼此只间没什么私隐,在他面前袒露身体没什么不自在。
可她自在,桓煊却不自在,他感觉全身的热血都冲向了头顶。
随随的注意力全在那根劳什子束胸带上:“殿下能不能摁住这一端?”她指了指心口。
桓煊从她手中接过帛带,却没帮她的忙,反而往旁边一扔。
随随还没反应过来双脚已经离了地。
“去晚了没什么可看了。”随随哭笑不得,把他方才的话还给她。
“孤快点。”桓煊哑声道。
整个院子里就他们两人,临时起意当然也没人准备避子汤。桓煊只能隔靴搔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