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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熟悉的声音笑道:“世子,看看这是哪里?”

赵清晖心头一突:“赵长白,你这杀千刀的狗奴!我定饶不了你!”

这是一间建在地下的石室,四壁都由厚厚的石板砌成,墙上镶嵌着一排铜烛台,当所有蜡烛都点燃的时候,这斗室便如白昼一般明亮。

烛火将每一个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墙上的锁链,墙边石台上各色各样的刑具,还有渗进墙壁中洗不去的褐色血迹。

赵清晖喜欢看人受折磨,看得越清楚越好,所以他在这里安了许多烛台——这是他自己找人建的刑室,在南郊一处田庄的地下,只有他最亲信的人才知道。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被带到了这里,随即心中生出一股绝望。

这石室是他专用来折磨“猎物”的,石室建在地底深处,方圆十里都是他的田庄,不管他怎么声嘶力竭地喊叫,都没有人会听见。

而且这地方只有他最得用的亲随知道,连他父母也一无所知,更不可能找到这里来,哪怕将他在这里关上一年,恐怕也不会有人想到他在这里。

上一个最得用的亲随便是死在这里,赵长白正是在那时得知这个秘密的。

赵清晖高声咒骂道:“狗奴,我不曾亏待过你,你为何要吃里扒外害我?”

赵长白冷笑了一声,眼眶渐渐红起来:“世子自然不会将我们这些下人的事放在心上,你去年八月里打烂了一个书僮的脊背还记得吗?他伤口溃烂死了。那是我亲弟弟!”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个细口壶,走到赵清晖面前,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把壶嘴硬塞进他嘴里:“奴伺候世子用参汤,世子多喝点,免得一会儿砍手挨不过。到了扬州奴还要好生侍奉你,保证你一年以后平平安安地回到京城,父子团聚。”

赵长白到这时似乎才意识到他们并不是吓唬他,这一切也不是噩梦,而是千真万确的现实。

桓煊从石台上拿起一套长针,淡淡道:“听闻赵世子精通针灸之术,孤正好向你讨教讨教。”

他一边说,一边抽出针,一一刺进他的几处大穴:“听说如此一来,不管怎么受折磨,人都不会疼晕过去。”

赵清晖终于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他的脸色变得比石墙还要灰败,整个人筛糠似地抖起来,涕泪似大雨滂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