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去。”秦冬霖扫了他们一眼,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空竹椅坐下,话语如凛冬的风,寒意沁入四肢百骸。
湫十站在他身侧,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沸腾的,翻涌着搅动的灵力。
“出去吧。”湫十想了想,道:“就在边上等着,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擅自在剑冢出手。”
等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的人陆陆续续下楼,淞远也跟着起身,离开之前,带上了房门。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湫十有样学样,拉着一张小竹椅坐在他身边,还没说话,脑袋就懒洋洋地靠在了他的肩上。
很轻的一点重量,猫一样黏人的样子。
靠过来,又不说话,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他留音玉上垂着的银白穗子玩,绕在指尖上,又蓦的松开,于是那些穗子便在她葱白的手指尖上开了一朵花。
这是宋湫十惯用的哄人伎俩。
“怎么不说话?”秦冬霖身上咕噜噜翻滚着叫嚣的灵力和剑气被顺利安抚下来,他伸手,懒懒地抚了抚她及腰的长发,声如低喃,神情难辨。
“你看不出来吗?”湫十又将那流苏穗在他眼前炸出一朵银色的花,她还特意送到他跟前,让他近距离观赏,嘴里咬着点带笑的字音:“我在哄你啊。”
秦冬霖面无表情将她作乱的手指扣在掌心里,稍微使了点力,轻轻松松将没骨头一样的人扯到怀里。
“真稀奇。”他将下颚轻轻抵在她乌黑的发顶,很轻地笑了一声:“我们宋湫十,没干坏事的时候,也会来哄人呢。”
湫十不满地挣扎了一下:“秦冬霖,你少污蔑我。你自己算算,哪次你生气,发火,不是我将你哄得舒舒坦坦,神清气爽的?”
她用指尖戳着他的下巴,一下一下的,小鸟啄人似的,“你知道自己一年到头要生多少次气吗?知道自己生气时多招人恼吗?”
“还就是我好脾气,总是哄着你,随便换成别人,看会不会惯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