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她还正儿八经地叹息一声:“这么说起来,你这身臭脾气,算是我一手纵出来的。”
她以手托腮,看着窗外的芭蕉丛,含着点模糊不清的笑意,用手背蹭他的鼻尖,“你说我这叫什么?自作孽,不可活?”
“嗯?”说完,她还非要胆大包天地要个认同。
秦冬霖捏了捏她的手指骨节,绕是早就无数次见识过她颠倒是非,黑白混淆的本事,也还是被这一番说辞气得胸膛低低地起伏了两下。
“我为什么生气,你心里没数?”
秦冬霖看着她小小的脸,不紧不慢地开口:“今天到人间打架,明天上天外天掀瓦,三天两头就有人找上门说湫十姑娘的修缮费用没给到位。”
“换你,你能心情舒畅?”
说到这,他顿了下,捏了捏她一侧脸颊,道:“没想到,来了一趟秘境,宋小十别的本事没长,脸皮厚了一圈。”
湫十面无表情地拨开他的手,胡乱用手去捂他的眼,须臾,有些跃跃欲试地问:“要不我去走天道吧,你觉得如何?”
其实,从淞远说出那句话,秦冬霖突然黑脸开始,有些事,两人便都心知肚明,彼此隐而不宣。
就像他们都知道,前面笑笑闹闹半晌,最后的话题,还是会落到君主和天道这样沉重的一面上。
让秦冬霖没想到的是,她会想自己去走天道。
中州稳定下来后,她的重心基本都落在各式各样好玩好吃的东西上了,趁人不注意浑水摸鱼塞到他案桌上的折子越来越多,到后面连遮挡的样子都懒得做了。
这像是想做君主的样子?
“我主要是想试一试,做女帝的滋味。”
秦冬霖突然就想到了几千年前的一件事。
一个小秘境内,妖族众人围在篝火堆边坐着,伍斐不知从哪摸来一坛子好酒,说是从他父亲屋里摸来的,滋味不行,但酒劲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