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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冬霖任由她看了半晌,修长的手指懒散地抚了抚脸颊,好笑似地问:“好看?”

“好看。”宋湫十如实回答。

她挪了挪身子,没骨头似的侧卧着,朝他勾了勾手指,招小狗一样的,“你过来。”

因为同样喝了不少酒,秦冬霖身上那股气势化开了,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椅背上,眉目清绝,气质高华,跟方才在酒局之上游刃有余掌控全局的样子判若两人。

清晨的风微凉,秦冬霖顺从地俯身,凑近一身玫瑰酒气的小妖怪。

她伸手,软哒哒地勾他的衣领,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还疼不疼?”

天正亮,酒微醺,软玉温香,轻声细语,一向清冷守礼的男人也止不住被这样的氛围迷惑,他凌厉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声音压低了,将平时不会轻易宣之于口的脆弱说得格外勾人:“有点。”

他凑近了些,冰凉的指尖缓缓摩挲着她的眼尾,两人呼吸交缠,他问:“心疼了?”

湫十抵着鼻尖,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坦诚得令人动容。

秦冬霖沉黑的瞳孔里渐渐泛开星点的笑意,他亲了亲小妖怪长长的睫毛,似喟叹般地道:“真乖。”

没等她说话,他清凉的唇瓣又蜻蜓点水般落到她的眼睑上,道:“看来,没白被灌那么多酒。”

“我们宋小十,还算有点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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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的那坛松雪酿,让宋湫十醉了整整半日,后来秦冬霖给她喂了醒酒茶,才慢慢清醒过来。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暮色四合,虫喃不绝。

飘荡的芦苇荡边,几根白色的穗倒下来,仿佛在夜色中化为了一个身着白色长衫的女子。

湫十坐在过廊的小桌边,手里捏着一柄瓷勺,在琉璃杯盏中有一搭没一搭的搅动,秦冬霖坐在对面,两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落在沉沉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