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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折腾了半天以后,岚王的情况越来越差,开始经常吐血。

刺目猩红,宴语凉跟着心脏被缓缓撕扯。手足无措地替他擦拭着唇角的血迹,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军医努力施针可也没有什么必然的效果,幸而拂陵带的药草够多,一遍又一遍的煮了又煮。

拂陵:“陛下,您多喂岚主喝几次吧……多喝几次、无论如何,总得喝进去一些才是!”

“总得喝下去才能见好,不然只怕又得生生捱过,那可不是人受的罪。”

“……”

庄青瞿痛苦辗转,虽是难受得无以复加,却在病痛中努力配合。

那药苦不堪言,但只要是宴语凉喂的……他愿梗着脖子努力去吞咽。哪怕再吐出来,吐得心肝肺腑火烧一样,甘之如饴。

他真的很疼、很难受。

浑身都疼,胸口尤其疼得厉害,像是有什么刀子要把胸腔剖开。每呼吸一下都是难忍的痛。眼前像是有很多残破的血色影子,在扭曲、发散。

但至少有一丝安慰,他的阿昭陪着他。

阿昭知道他疼。温暖的手一直替他捂住碎裂一样的胸口。

他没有说的地方,但阿昭都知道帮他搜。

就这么睡醒沉浮,庄青瞿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宴语凉那双好看的鸳鸯眼已为他熬得通红、布满血丝。

庄青瞿干涩的唇翕动,想说什么,结果却是筋疲力尽地昏了过去好久,等到再醒来,只感觉到耳边安静,宴语凉额头抵着他的手背,两扇睫毛轻柔微痒,带着氤氲无声的水汽。

他的神明握着他的手,眼泪无声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