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青瞿的胸口一直疼,如今加上这般心如擂鼓的震动,更是疼得难以忍受。
可纵然疼成这样、憔悴成这样,心里却依旧是炽烈而满足的。
他以前贪心的时候,无数次偷偷想着,什么时候他也能让阿昭看到他,把阿昭拽落凡尘。
让那个他徒劳地爱着的、永远清醒不掉眼泪的神明若能有朝一日,哪怕有一次也好,落泪是为了自己。
那么自私的欲望,后来竟也实现了。
他近来已经把他弄哭好几次了,傻兮兮的呜呜呜呜呜心软又好笑,他已经抱得神明归。
“阿昭……”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指尖蹭了蹭那人的脸颊,“别哭。”
“我没事的,别哭。”
宴语凉仓皇胡乱地擦了擦脸,问他:“还疼么?”
他这么说着时,温暖的手就伸进被子。摸索了片刻,轻轻帮他揉着胸口。
被熨帖的地方持续余痛,却又在那之上缓缓生出一片柔软如夏日泉水的暖。
那种疼痛上的柔暖,就好像是他一直爱这个人的心意的写照。
至甜,至苦,揉合世上最大的疼痛和酸涩,最极致的喜悦和温柔。
令他千刀万剐,仍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不是一个好词儿,对庄青瞿来却不然。
他自小眼高于顶、自小万事万物都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