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奴想起之前她来求自己时的卑微和疯魔,总觉得这份‘正常’里,透着股不正常。
那边,蓝姿很快礼数周到地送走那几个盛安集团高层。
转身瞧见安静地站在冰棺旁的沈奴,脸上伪装出来的平静优雅倏忽间消失殆尽。
每每面对这张脸,她脑海中浮现的,永远都是沈知书和许庭秋赤裸纠缠的场景,那场景,是一把利剑,击碎她的人生,留下满地疮痍。
同时把她的灵魂劈成了两半,一半艳阳高照慈爱温柔,一半狂风暴雨怨毒扭曲。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沉。
第二天,沈琼琚出殡。
送葬的排场极大,车辆延绵望不到头,是媒体争相报道的盛况,比起当初沈琼琚嫁进陆家的那场婚礼,有过之而无不及。
甚至当天的微博热搜,都是这场盛况空前的葬礼。
葬礼结束的当晚,蓝姿在家中晕倒,幸好佣人及时发现送她去医院,沈奴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
她是去医院探望柏霆深时在停车场偶遇沈思思,从沈思思幸灾乐祸的言辞中得来的讯息。
沈思思是真没想到沈奴会是沈琼琚的亲妹妹。
震惊之余又生出些不屑,沈家的正牌二小姐又如何,还不是不被蓝姿喜欢,有家不能回?
这三日,是她守在蓝姿病榻前,只要她坚持下去,哄得蓝姿把盛安集团的股份交到她手里不是没可能。
而且陆云谏也答应过,会对她负责。
有了盛安集团的股份,再嫁给陆云谏,她就是最终的胜利者。
思及此,沈思思越发得意,紧了紧身上的驼色皮草,流苏钻石耳环,脚下一双黑色高靴,整个人贵气又精致,她趾高气昂地抬着下巴:
“沈奴,连亲生母亲住院都不知道,你这沈家二小姐当得真是可以,不过你放心,我一直陪着婶婶呢,每次看见我过去,她都高兴得不得了。”
说完,沈思思斜睨沈奴一眼,扭头就走。
……
冯福林知道自家老板养在别墅的小姑娘摇身一变成了名门沈家的二小姐,也隐约听说小姑娘不受亲生母亲待见,被当移动骨髓库养了八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