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涂药膏)

公主为尊 山有青木 3664 字 11个月前

赵乐莹拒绝完,屋里便静了下来,傅砚山垂着眼眸,将她身上所有红印都涂了一遍药膏。涂到脖颈时,她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却在下一瞬被他攥住了后颈,迫使她无法再后退。

灼热的手掌贴在轻薄的皮肤上,很快便传来阵阵热意,而喉咙上的药膏又凉得蛰人,与后颈的燥热形成鲜明的对比。赵乐莹抿着唇别开视线,后背不知不觉出了一层薄汗。

终于,药膏涂完,他的手也放开了她。赵乐莹咬了咬下唇,低着头便往地上走,这一次傅砚山没有拦着她,而是静静跟在她身后。

赵乐莹以为他是要送自己回去,可走出一段后才感觉不对――

他是在送自己,却不给她指路,任由她没头苍蝇一样在园子里乱转,也没有要纠错的意思。

赵乐莹走了许久,倔劲儿也跟着上来了,板着脸继续走,坚决不肯回头求助。两个人在南疆盛夏的夜里,沉默地彼此较劲,谁也没有不肯服输。

赵乐莹很快便走了一身汗,正当烦躁不已时,前方突然有灯笼光若隐若现,她眼睛一亮,下一瞬便看到了裴绎之的脸。

裴绎之看到她顿了顿,也赶紧迎了上来:“我的姑奶奶哟,你何时出来的?”

听着他亲昵的语气,傅砚山面无表情地停下脚步。

“……有一会儿了,你怎么也出来了?”赵乐莹蹙眉。

“当然是来找你,”裴绎之无奈,“睡醒便想同你说说话,结果没听到你的动静,才发现你不在屋里,我也不知你做什么去了,怕叫人寻找太大动干戈,便想先独自找找你,结果找了半天,要是再找不到,我就要请镇南王满府找人了。”

赵乐莹扯了一下嘴角,果然看到他额上细细密密的一层汗,显然是出来许久了。她难得有些愧疚,掏出锦帕递给他:“我本来只是出来走走,却不想迷路了。”

“找到就好,殿下随我回去吧,”裴绎之无奈,“日后大半夜就别出来了。”

“好。”赵乐莹点头答应,离开时状似不经意般回头看了眼,傅砚山果然已经消失了,她抿了抿唇,跟着裴绎之回房了。

一夜无梦,难得好眠,只是翌日一早,她和裴绎之见面之后,一时间相顾无言。

许久,她干巴巴地问:“你的脸怎么了?”

“……殿下的脸也没好到哪去。”裴绎之无语。

两个人僵硬地看向一侧铜镜,果然在里头看到两张被蚊虫叮花的脸。

其实赵乐莹脸上只有一个红印,裴绎之也就三个,说是叮花,有点夸张了,只是土生土长的京都人没有见识过南疆的毒蚊子,被咬一口就红了大片,实在是影响美观。

蚊子包新鲜欲滴,显然是昨晚刚咬的。

裴绎之叹了声气:“这里的蚊虫也太大胆了,竟然连我们尊贵的长公主也敢咬。”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它们也是敢咬的,”赵乐莹无语地看他一眼,“叫几个人进来,把屋里的蚊虫抓一抓。”

“……是。”

裴绎之说做就做,直接叫了人开始抓蚊子,只是效果甚微,抓了一上午也没逮到几个,最后傅长明来请他们一同用膳,此事只得暂时作罢。

二人一同到正厅时,里头只有傅长明和傅砚山两个人,并未见昨日的怜春。

傅长明一看到两人的脸,便突然笑了:“殿下和驸马这是怎么了?”

傅砚山抬眸看她一眼,视线在她鼻尖停留片刻后垂下了眼眸,唇角浮起一点不明显的弧度。

“被蚊子咬了。”赵乐莹恹恹地回答。也难怪傅长明会笑话,自己脸上的红印恰好在鼻尖,整个人都被衬得红通通像哭过一样,裴绎之更惨,两个包在耳朵处,另外一个在眼角,直接红了一大片,哪还有平日半分风流肆意的模样。

傅长明笑呵呵:“南疆的蚊子确实又大又毒,二位真是受苦了,待会儿叫人拿些艾草过去熏一熏,或许会好一些。”

傅砚山眉头短促地皱了一下。

“多谢王爷好意,只是殿下闻不了艾草的气味,还是不要熏了。”裴绎之有礼地拒绝。

傅砚山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傅长明啧了一声:“那可就难办了,单靠下人去抓,怕是抓不完的。”

赵乐莹扯了扯唇角:“也不是什么大事,王爷不必费心。”

傅长明微微颔首,便招呼她和裴绎之用膳了。

赵乐莹点了点头,只是因为脸上的红印一直痒得厉害,她的注意力便不是很集中。

心不在焉地用完一顿饭,她与裴绎之往外走了一段后,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揉。

“殿下不可,若是破了日后会留疤。”裴绎之提醒。

赵乐莹皱眉:“你不痒吗?”

“还好,”裴绎之回答完,看着她紧皱的眉头,“殿下很难受?”

赵乐莹抿唇。

“或许是体质不同,待回屋之后,殿下用清水洗一洗,或许会好一些。”裴绎之提议。

赵乐莹点了点头,便急匆匆回去了。

然而清水于她而言根本无用。

洗了几次后,她又忍不住去抓,但还是痒得厉害。裴绎之见状有些无奈:“殿下脖子上也有红印,可并未见你抓挠,怎么就脸上的忍不了呢?”

赵乐莹闻言一愣,下意识看了眼铜镜,只见镜子里的自己鼻尖上的红印越来越肿,倒是脖子上昨晚被咬的印子小了许多,而且还不痒……是傅砚山的药膏起了作用。

她心头微动,立刻吩咐裴绎之:“去跟傅长明讨一罐消蚊子包的药膏来。”

“……他有?”裴绎之扬眉。

赵乐莹抿了抿唇:“应该是有的。”傅砚山都有,他自然也该是有的。

裴绎之听她这般说,也不问她为何会这样觉得,转身便去找傅长明了。他怕赵乐莹趁他不在,真把自己给挠破相了,于是早去早回,很快就带了一罐药膏来。

赵乐莹立刻接过,嗅了嗅药膏的味道觉得不太对,但还是勾出一点涂在了鼻子上。

除了有些凉,并没有旁的效果。她瞬间确定了,这药膏跟昨晚傅砚山给自己涂的那些不一样,而以傅长明的性子,万万不会连点药膏都要藏私,他给自己的,必然是他自认最好的。

……所以那个药,当真是只有傅砚山有?

“怎么不涂了?”裴绎之问。

“不涂了,没效果。”赵乐莹一脸厌弃地回床上躺下,郁闷地用薄被盖住了脸。她绝不会去找傅砚山讨要药膏。

裴绎之一脸莫名,拿起药膏闻了闻,并未闻出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