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涂药膏)

公主为尊 山有青木 3664 字 11个月前

赵乐莹闷在薄被中,闭着眼睛试图用睡眠麻痹自己,可惜鼻子上的痒意越来越重,扰得她根本无法入睡。

就这么一连郁闷了两天,脸上的红印不仅没有好转,身上也多了几个印子,痒得她连穿衣裳都是一种折磨。

裴绎之也没想到,来了两天之后还未被傅砚山为难,就先被蚊虫给为难了,每天想尽法子清理屋中蚊子,动静大到整个镇南王府都知道,殿下如今被蚊虫困扰得厉害。

动静传到怜春那儿时,她正在问傅砚山过两日传位大典的事,闻言顿了顿,试探地看向傅砚山:“兄长这里,不是有父亲特意为你调制的驱蚊药吗?不如……”

傅砚山淡漠地看向她。

她抿了抿唇,没有再开口讨要。

另一边,裴绎之试了许多法子,都没有多大用处。房屋四周皆是花木,即便床上放了蚊帐,也无法阻拦它们对赵乐莹大不敬,最后也只得宣告放弃。

而赵乐莹连续两日失眠,终于在第三日的夜晚睡着了。

可惜睡是睡了,却始终不大安稳,眉间始终皱得厉害,时不时还要烦躁地翻个身。她越睡越莫名气恼,睡意也越来越浅,所以当一只温热的手覆过来时,她下意识地惊醒:“谁?!”

“不想被他听到,就别说话。”傅砚山的手覆在她的脖颈上,指尖便是她跳动的大动脉。

他话音未落,外间便传来裴绎之迷糊的声音:“殿下怎么了?”

“……没事,做噩梦了。”赵乐莹看着上方的傅砚山冷清回答。

裴绎之闻言闷哼一声,翻个身又睡着了。

当他均匀的呼吸声再次响起,傅砚山的手指总算离开了她的大动脉,不急不缓地往下游走,当经过喉咙锁骨,一路要继续往下时,赵乐莹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窗外月光正好,清凉的月辉将整个屋子都照得亮亮堂堂,能叫人清楚地看到彼此的表情。

面对她的抗拒,傅砚山只是停顿一下,便继续往下游走,划过柔软的山峰时,指尖微微往下凹陷。赵乐莹咽了下口水,蹙着眉头与他对视,直到他的手指将自己衣带挑开,她才有些不淡定了,压低了声音质问:“你要做什么?”

傅砚山给她的回答,是拿出一罐药膏。

赵乐莹微微一怔,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后心情一瞬间复杂。

她不知不觉中松开了他的手,任由他剜出药膏涂抹在自己身上。这里的蚊虫好像怎么也抓不完,而她身上也比之前多了许多个红印,落在白皙的肌肤上不仅不难看,还像落了点点红梅,有种说不出的蛊惑。

傅砚山静静为她涂药,脸上、腰腹、腿上,每一处都没有放过,最后单手勾起了她的腰,直接将她翻了过去。赵乐莹猝不及防脸埋进了枕头,闷哼一声还未来得及挣扎,便被他扒去了里衣,只剩下一件小衣在身上。

后背大片暴露,她略微不安地动了动,直到清凉的药膏涂在肌肤上,她才轻轻一颤,彻底老实下来。

后背上只有两三点红印,很快便涂抹完了,然而傅砚山的手指却依然停在上头,许久静静往下划去。

当手指勾到了小衣的细绳,赵乐莹皱了皱眉,正要转身阻止,后背便贴上一个坚实的怀抱,而他的呼吸在尽数落在自己耳边。

“你们分房睡。”他语气笃定。

赵乐莹一僵,很快又不动声色:“我不舒服,他怕打扰我。”

傅砚山不语,虚虚地从背后抱着她,也不知信了没有。

赵乐莹趴在床上,整个人都有些犯懒,便也没有挣扎,只是任由他抱着。

许久,他再次消失无踪,赵乐莹静了许久坐起来,就看到床上放了小小的一罐药膏。药膏没有盖子,光秃秃地晾在空气中,像是他小小的报复。

月光下,她轻笑一声,脸上的笑意短促而苦涩。

这一晚蚊虫仿佛彻底消失,她也终于能睡得安稳。

翌日一早裴绎之醒来后许久,都没听到屋里有动静,于是小心翼翼地往里面看了一眼,只见她盖着薄被睡得正熟,而枕头旁则是一罐没有盖子的药膏。

裴绎之顿了顿,默默又退了出来。

赵乐莹一直睡到晌午才醒,睁开眼睛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直到看到枕边的药膏,才略微有一点真实感。

她坐在床上发呆时,裴绎之又探出头来,看到她醒了终于松一口气:“你若再不醒,我怕是要请大夫来看看了。”

赵乐莹回神:“找我有事?”

“嗯,今日傅长明有请,只是你还睡着,我便只身去了,”裴绎之说完停顿一瞬,“他说自己身子不适,事先的准备又不足,传位大典要推迟几日。”

赵乐莹闻言顿时皱眉:“他身子不适也不是一两日了,怎么突然要推迟?”

“那便不知道了,”裴绎之苦笑一声,“他只说推迟三日,也不算太久,你不在,我又不好拒绝,便只能擅自答应了。”

“传位大典是件盛事,半点都马虎急促不得,我即便在,怕也是只能答应。”赵乐莹叹息一声。

两人突然相顾无言。

半晌,裴绎之问:“你在想什么?”

“阿瑞。”赵乐莹面无表情。

裴绎之无奈:“看来都一样。”

两人都是第一次离开阿瑞这么久,说不思念是不可能的,只是皇命在前,也只能暂时委屈那小子了。

裴绎之叹了声气,转而安慰赵乐莹:“不过是推迟三日,很快便过去了,再说明日开始便要进行准备仪式,想来也十分有趣,应该是不枯燥的。”

赵乐莹看他一眼,沉默地点了点头。

南疆是大沣的最南方,一向有许多奇异的风俗,比如重大的典礼之前,会有许多庆祝仪式,百姓们大多自发办庙会、着花服游街,贵族之类则会组织狩猎,也算是讨个好彩头。

傅长明会要求推迟三日,想来也是跟这些风俗有关,先前日子定得急,他们又来得相对较晚,许多事都来不及,如今推迟日子后,这些便都能做了。

果然。当推迟三日的消息传下去后,顿时满城皆欢,百姓们敲锣打鼓游街串巷,赵乐莹即便在王府深处住着,也能感受到他们的欢喜。

“殿下不出去走走?”裴绎之问。

赵乐莹提不起兴致:“太热了,不想去。”

“整日闷在屋里可怎么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受磋磨了。”裴绎之失笑。

赵乐莹扫了他一眼:“这样不是正好?”

裴绎之愣了愣,蓦地想起皇帝特意派他们来,为的就是看他们被刁难。他啧了一声,在赵乐莹旁边坐下:“咱们也来三五日了,除了我被砸个鸡蛋,你被强敬两杯酒,似乎也没有旁的事发生,难不成真是咱们小人之心了?”

赵乐莹脑海里浮现自己跟傅砚山前三次夜会,轻嗤一声开口:“是你小人之心。”她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