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京城的达官显贵几乎都来了这场宴会,也有受邀而不在场的,长公主谢淸妍便在其中。

她因这个弟弟不肯帮自己而生气,不愿来参宴,连生辰礼都没送。

阴太后以目巡视一圈没见到长公主,又有嬷嬷贴耳解释,霎时眉间沟壑更深,为不省心的小皇帝,也为不懂事的女儿。

但她对女儿生气是生气,更不满的还是昌平伯,露水姻缘结下的私生子罢了,也值当他为了这和皇家斗气。

事事不顺,阴太后不知不觉连饮了几杯葡萄酿。

果酿甘甜,但也容易醉人,很快阴太后便双目迷蒙,醉态横生,令宁国公阴寿看来好几眼,吩咐下人,“去问问太后那边怎么了。”

随从领命而去,与太后那位心腹嬷嬷通了个气,阴寿这才得知今日妹妹与小皇帝发生了不快,顿时摇头,不悦道:“陛下还小,她这是置的甚么气。”

若要他来看,这个妹妹还是过于骄傲而不够成熟,事事太好面子,也沉不住气,养尊处优,怕是把脑子都养没了。

这些年来要不是他暗地部署安排,小皇帝的事恐怕早就不知被多少人发现。

“爹,我去看看姑母罢。”他身旁青年出声,正是世子阴淮。

阴淮生就一副漂亮似仙的皮囊,行事却极为狠辣,且干脆利落,从不掩饰,声名在外下,叫多少女子又爱又恨。

“不用。”阴寿懒得理阴太后这些小情绪,“自有人去。”

他说的自有人去,却不是指自家任何人。

酒宴正酣时,阴太后因酒意上升觉得体热,未要任何仆婢陪同,独自出了菡萏楼漫步,不多时,柳相也悄然离开坐席。

“娘娘看来心情不大好。”

温雅的男声在背后响起,不消问阴太后也知是谁,胸中腾然生起一股似怨似怒的情绪,冷笑一声,“哀家心情好不好,与柳相何干,有这闲心,怎不去好好管教你那好外甥女?”

“子玉?”柳相诧异,“子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