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热水坐到床边,拍了拍那被褥顶,柔声道:“好了,我不是对你生气。快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看那被褥动了动却没声音,他又靠近了一些。正想开口问问,忽然被魏泽一下抱进了怀里,用被褥将两人裹在了一块儿。
他被吓了一跳,反手就往魏泽的胸口拍了一掌,正好拍在了那片焦黑的腐肉上。魏泽闷哼一声,圈着他的手臂也松了一些。
但仅此一下,孔翔宇便不敢在动了,他连忙拨开一点被褥查看,那被他拍了一掌的腐肉上留了不少黑色的血。
急道:“该死,我这手劲儿怎么就收不住力。”
他掀开魏泽肩上披着的白布,又捏着他的脖子仔细看了看。魏泽很是配合地抬起脖子,拇指擦过几处皮肤焦黑的地方,不经意间滑过喉结,那好看的喉结便上下滑动了一阵,发出了吞咽的声音。
孔翔宇看得仔细,却不知他这么上下其手的简直就是在引火烧身。
他如今满心满眼的心疼,哪还会想这么多。看得差不多了,又伸手去边上的热水里拿过浸湿的巾帕替魏泽小心擦拭着。
巾帕擦过魏泽脸上的伤,那双深邃的眉眼便这么一眨不眨的垂目看他。眼神中饱含深情,不经意间又好似透着一股悲凉。
孔翔宇被看得一愣,赶忙别开眼。巾帕擦过嘴角时,指尖不小心触到了薄唇,温润如玉,柔情似水,魏泽顺势在他的手指上亲了亲。
他犹如触电一般收回手,顿了片刻,又转而去擦拭魏泽的脖子、肩膀……
他一个武夫,已经尽可能地下手轻了,可那些腐肉焦黑溃烂,即便只是轻轻碰那么一下也会流血。真不知道这小子究竟有多不怕疼,伤成这样竟也没吭声。
垂眸低看,巾帕擦过魏泽腹肌上的伤,突然一阵面红耳赤,惊慌的抬头道:“你怎么……”
魏泽终是憋不住自己的心性,一把将孔翔宇抱进怀里,说话时胸口微微震动。
他抱着他,鼻尖擦过脸颊,薄唇轻启,在他耳边说道:“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哪怕只有一点点。”
孔翔宇心里躁动不安,眼眶发热,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魏泽问得如此小心,言语间竟还带一丝祈求。若是百年后的魏泽,怕是只要那前半句,他就会丢盔弃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