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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俟听了他干爹的话后,眼珠一转,笑着道:“爹您真是疼儿子,但这份功劳我可不能抢了去,这事您该亲自去。您想啊,新帝登基,虽您也有立功,但立功的人太多了,怎么能显出您来。您不用怕底下人说您抢功,他们不敢,机会就此一次,您老可得抓紧了,过了这村再想着给新皇立功就没这么容易了。”

赵可一听也对,虽说皇上正忙着登基的事,没工夫管宫中太监任免的小事,也一直在用着自己,但毕竟还是没有旨意下来,一切都让人不踏实。

干儿子的话说得有理,功劳不怕多,只要够多,才能在新帝那里更好地搏前程。赵可看着王俟,想着如果这小子去了,把事情办漂亮了,回来后,皇上一高兴,提了他上来,那自己该当如何自处,一向孝敬他的干儿子爬到了自己头上,想想都要呕血了。

这帮小子靠他吃饭没错,但吃得好不好,还得他说了算。于是,赵可自请命,亲自去跑信城这一趟。厉云觉得他是个机灵又稳重的,前大总管去办此事他是放心的,遂准了。

赵可带着他的人,本想着带干儿子王俟的,但王俟病了,那就不能怪他不提拨他了,是他自己命不好。反正以后他得了势,自然少不了王俟的好,也不用急于一时。

赵可哪里知道,他前脚刚走,王俟就爬了起来,不止爬了起来,心情还颇好,哼着小曲,心里想着:那老货,狂的失了智,那烫手山芋的差事他可不接,表面看着是颗糖,其实里面裹的还不定是什么呢,这趟差事,好则好矣,但若是不好了,以后也好不了了。

如无意外,赵可会是新任皇帝的大内总管,王俟是没有本事越过他去的,但没想到,老天顾他,出了这么份差事,那老货还当是好事,可让王俟看,这却是他唯一扳倒他干爹能爬到那最高处的机会。

王俟对着老天求了求,求老天保佑,能让他如愿以偿。

赵可一行人路上很是招摇,刚一到信城,就惹了眼。信王第一时间把人请到了外官来此下塌的府院。

可赵可却说,皇上有令,他们一行人皆是阉人,入住王府才是道理。

哪来的道理,纯属胡说,但新帝虽还没登基,但日子已经定下,据说国号也快了,不日就会发布。此时驳了这太监等于抗旨不遵,非常时期,信王不能让新朝廷抓住他的错处把柄。

赵公公此人黄凝是认识的,她没想到圣旨没等来却等来了这位。

到了摒弃掉众人后,赵可对着信王与王妃道:“圣上有旨,要私下传命于二位。”

安信与黄凝只得跪地听赵公公宣读。只见赵可从袖中拿出一纸筒,比一般的旨纸要小,但用色与规制与圣旨无异。

只听赵公公先是宣了一堆官话,然后才到正文:“着信王安信与郡主黄凝,在末帝与太后新丧期间,分室而居,不得同房。郡主黄凝更该顾念母女姐弟之情,以素食一月,以表孝心。”

安信听得拳头握了起来,黄凝也是目瞪口呆。厉云真是不要脸到家了,管天管地,管到人家夫妻生活上来了。还打着仁帝与太后的幌子,那两人明明是被他害死的,如今却把人高高捧起,让黄凝敬着孝着。

表面上看是她在孝敬着末帝,实则是在厉云的旨意下活着,他在告诉她,她的生活永远都在他的掌控下,让她睡哪她就得睡哪,让她吃什么她就得吃什么,自己做不了主,自己的夫君也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