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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平做的这一切在阿纯眼中却不是这样的,看着皇弟越来越优秀,听着父皇多起来的夸赞与鼓励,厉纯的心开始失衡。

这种失衡在一次辩题中,达到了极点。当日是先生所出之题目,两位皇子在皇上与自己先生面前,进行辩论。

以前,阿平都没有机会与皇兄弟进行这样的对抗,可现在先生们觉得他可以了,于是厉纯人生中第一次与阿平的竞争出现了。

本来就不适应的他,在阿平出奇不意角度的辩论下,最终赢得了父皇与先生们的认可,虽没有直接说阿平赢了,但对他的大加赞赏像刀子一样在割着厉纯的心。

从这日开始,厉纯的功课做得越来越不像样,皇上单独召见了他,询问他最近是怎么回事。

十五岁的厉纯心智更成熟了一些,他回想当日父皇与佛主的对话,早就开始怀疑父皇的用意,明明是他让王公公带自己进去的,又为什么会在那里说出如此机密该是背人的话,难道父皇真的疏忽忘记了?

以厉纯对皇上的了解,他的父皇实不是这样的人。所以这两年来,他时有冲动地想,要不要与父皇捅破这层窗户纸,这样猜测煎熬的日子他过够了。

今日面对父皇的责问,厉纯没有一味的答是,他抬头看向自己一向敬重的父皇,说道:“儿臣的课业一向如此,自问并未懈怠,只不过近日皇弟太过优秀,两相对比,可能父皇才会有此疑问。”

这孩子一向隐忍,难得今日冲了一些。厉云自是不生气,却也加重了语气:“你这是在说,朕拿你跟你弟弟比较,对你不公平了?”

厉纯:“儿臣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现在朕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学业不进了,是把时间都花在了这些不重要的事上了。那是你弟弟,你不盼着他好?”

厉纯脸涨的通红,父皇从来没有这样严厉地跟他说过话,内容还是关于皇弟阿平的。

他眼圈红了,终于还是没忍住,“父皇,儿臣真的是您的儿子吗?”

厉云挑了下眉,然后平静地看着厉纯,父子俩就这样对望着。还是年轻,望着厉纯倔强的眉眼,厉云心下暗想。

他开口道:“你终于肯问出来了?”

厉纯一下子就泄了气,眼泪流了下来,他从小到大都是个要强的孩子,懂事后就从来没有哭过了。这样想着,此刻更感羞耻,他玩命地抹泪,可刚抹掉,新的就又涌了出来。

厉云见此道:“真不真的不重要,朕认为你是不是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