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有点沉重,迟云含又用了一个大盒子把骨灰装在一起,第二天一早,她们就去了墓地。
阳光特别大,出发没多久,阳光就照的人只能眯眼睛,她们拿了几把黑伞,捧了菊花和白百合。
四周都是墓碑,不会冷清,阳光也足,很适合他们在这里居住,不用忍受那些难以驱逐的黑暗。
迟云含把花全放在墓碑前,第一次祭奠亲人,很无措,有点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在旁边站了很久,热的额头只冒汗。
江暮凝将伞举过她的头顶,遮住了她头顶的烈日,“回去吧。”
迟云含嗯了一声。
几个人从墓地出来,迟云含脚歪了一下,本来是可以扶住江暮凝站稳的,她又把手放下来,跌坐在地上喘气。
江暮凝没有扶她,由着她坐在地上,把伞稍稍歪过去,遮住她头顶的太阳,缓解酷暑的浓烈。
这几天,迟云含一直没去现场,没看法医验尸,没听任何报道,甚至都不知道父母那时候发生了什么,把耳朵堵的严严实实的。
她想,我真冷漠啊,直到入土为安,才去看了一眼。
江暮凝说:“不是冷漠,是没有反应过来。”
时间太短了,她没从各种真相反应过来。她有了亲生父母、亲生父母没了……她依旧是什么都没了。
感情就是这样,逝去时,猝不及防到无动于衷,哪天记忆涌上,变成穿堂风而过,就是刺骨凉。
墓地里也有人来祭拜自己的亲属,都是穿着黑衣,肃穆着表情,很是哀伤。迟云含坐了一会,也不知道该想什么,仰头看了看,朵朵白云飘过。
到中午的点,石头被晒出了灼热的温度,迟云含把手给江暮凝,借着她的力道,站了起来。
江暮凝的手很有力量,手指滑进她的指缝里,和她十指紧扣,迟云含问道:“你能抱抱我吗?”
江暮凝看着她,眸子疑惑,伸手将她搂了过来,安抚她,“没事了。”安慰的很片面,她加了一句,“你不是一个人,以后会遇到很多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