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他把胡子刮掉的模样,才反应过来,原来男人三十多岁,不过是风华正茂的年龄,本该是年轻的。
这回要是说她是他侄女,怕是无人会信了。
“你怎么把胡子刮了?”
陈烟桥理由充分,“她还年轻,我就这么老了。”
原来他也知道自己平时的扮相十分显老,倪芝这回更是笑得止不住。
陈烟桥冷眼瞥她,耐心缺缺地把擦头发的湿毛巾扔回左边肩头挂着。
终于开始审问她,“为什么来这么早?”
“怕你一大早就去给湄姐扫墓了。”
陈烟桥那天还没问她,“为什么非要去?”
倪芝反诘,“那你为什么同意我去?”
陈烟桥又是那句招牌答案,“随你,你可以选择不去。”
他心里叹不知自己如何混成这般模样,他和余婉湄当年在一起,人尽皆知,因为都等着看他们笑话,等着看他何时甩了小青梅再次投入莺莺燕燕,等着看余婉湄何时结束上当受骗。那时候他巴不得每天骑摩托车带余婉湄在校园里溜一圈,好堵了悠悠众口。
如今过去十年,知道他们那场生离死别真相的人,竟然只有倪芝一个小丫头片子。
以前不觉得,现在忽然意识到,多了个知情人,好似就少了份罪恶包袱。
他并不抗拒她一同去。
倪芝回答他第一个问题,“我只是觉得,湄姐值得我祭拜,况且她还是我同校师姐。”
余婉湄值得祭拜,那他当是值得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