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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树与烂柯人 舍曼 851 字 2022-10-18

“那我呢?”

倪芝眉眼弯弯,“你还没死呢。”

她心里和面上一样痛快,两个人都明知对方问的是什么,较量一番。

却偏偏,你瞧,谁也没答了谁的问题。

陈烟桥坐下来,倪芝看见他侧面的下巴上还有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看起来像刮胡子时候刮到的。

他把肩上搭的毛巾扔沙发上,窸窸窣窣地解开塑料袋。

两样黑乎乎的东西被搁在倪芝面前。

倪芝伸手拿起来,“这是什么?”

原来是墨汁和一方长相普通的砚台。

陈烟桥手里拎的是一捆捆纸钱,茶几上还有支毛笔,“既然来早了,就帮忙干活儿吧。”

“哦。”

要说倪芝还算是个兴趣广泛,且做事有持续耐心的人。唯一不开窍的,便是书法,还是每家每户都会让孩子学的。

她知道陈烟桥要做什么,五月那回她跟着他去烧纸时候,就看见他一手漂亮草书,给烧的纸钱写的袱包。

她看陈烟桥这方砚台,猜他大概没有什么讲究,或许字好看,也便无所谓这些锦上添花的东西。陈烟桥一年到头,确实写不上两回字,都说书画是一家,儿时抓阄抓了画笔后全都练了,还算他有天赋,这些年手腕不行了,练得最不走心的软笔书法却勉强还能一看。

倪芝还是本着对写得一手好字人的敬重,问得毕恭毕敬,“要怎么研墨?”

陈烟桥看她一眼,倪芝自己接了话,“随我,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