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可是在那场战役里失去了一切啊。”
他懒懒说着,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仿佛万事不挂心上一样,语气轻佻。“我大概有资格偏激吧。”
九七靠在牢房的墙上,低下头去,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下去,遮掩住他的侧脸,看不清他的神情,过了半晌才开口:“有的。”
曹参军一直都是这副德行,他本来就是从最底层爬上来的,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小混混,最无赖的那种市井无赖,什么缺德事儿他都干过。
凡是无赖做的事情他都做,唯一算是优点的就是他孝顺父母。
本来就是个小混混,哪怕是参了军,血海里滚过几遭,杀过的人也不知多少了,但是骨子里吊儿郎当的气质仍是掩饰不住。
九七之前作暗卫的时候,出任务的时候也与他一起过,还做过几次配合军队剿灭敌方的任务,跟曹参军算是认识。
也算是熟悉他的脾气,知道他本名叫曹贺,关于他的身世也多少知道些。
他的家人在几年前雪月城沦陷的时候便全都死了,一个没剩,就只他一个活了下来,从那之后就参了军。
从最底层的士兵做起,一步步爬到参军这个位置上。
曹贺往胡人堆里瞥了一眼,也不知看见了谁,忽地起身走了过去。
他走了没几步,就在一个碧绿眸色的白袍青年面前停下来,曹贺肃了脸色,恭恭敬敬地给那人行了个礼。
“赫连大夫,这遭对不住,我还记得您给家父看过病,家父在世时也时常对我提起您,曹某在此谢过了。”
被称作赫连大夫的青年神色淡淡,颔了颔首,一只手成拳,抵在唇边咳了几咳。
曹贺又给他恭恭敬敬鞠了一躬,这才走了。
九七正把手上的枷锁给开开来,铁链落下的时候曹贺刚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