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
裴山打了个激灵,猛地睁眼,从沙发上弹着翻身坐起。
胸膛仍是在剧烈起伏着的。裴山大口大口喘着气,抹掉了额头上的薄汗。
大梦初醒,又惊魂未定,裴山缓了好一会,都没缓过神来,一直痴痴盯着自己手中的盒子,却舍不得打开它。
一直到老式挂钟叮叮当当敲了七下,他才意识到已经不早了,还没吃晚饭。
这才从沙发上下来,强迫症似的,确认了一遍刚刚那个盒子还在,这才松了一口气。
裴山努力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朝外张望着。
雁城天黑的晚,又是夏天,这会外面路灯刚刚亮起来,有带着蒲扇和小孩出来散步的老人,还有吵吵闹闹一路的小夫妻。
一切如常。
裴山揉了揉太阳穴,准备点一份外卖。
刚把手机掏出来,突然看到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大奔,锃亮,新车牌,车里人把喇叭按得直响。
裴山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司机要狂按喇叭,低头继续摆弄自己的手机,结果玻璃门“砰砰砰”被敲了三下。
猛地抬头,裴山在玻璃倒影里看见唐立言的脸。
——没穿警服,很简单的白t恤和短裤,站得笔挺,却一脸吊儿郎当样。
即便如此,裴山仍不可抑制地心跳加速。
“之……之白?”裴山不觉摩挲着自己左手手腕上的纹身,“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