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什么?”
“……你好烦。”
裴山说着把脸转到一边,以免唐立言看到自己绯红的耳根。
“行了,留这儿吧。要不然你自个儿睡着睡着被人砸门,又得再接一趟警。”唐立言还是跟自己的心声妥协了,“大半夜的,我可不想再加班了。”
说完指了指沙发,“你睡床,我睡沙发。”
裴山倒是没想到,平日里的登徒子,这会竟然连自己送上门来的邀请都不接受,不可置信地看着唐立言。
“看什么看?你手伤着!床这么小,我怕压着你。”唐立言被盯得发毛,忍无可忍解释了一句。
其实是怕自己忍不住。当然这句唐立言没好意思说。
“没事啊,我睡右边就好了。”裴山当然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接触机会,鼓起勇气提议,偏偏要摆出一副无比纯洁只是躺在一起睡觉的样子,“这样你就碰不到我的右手。”
唐立言扶额,无可奈何地说:“行了祖宗,老实滚床上睡觉去吧!几点了这都!”
说完兀自关了灯,躺到沙发上,警告似的说:“躺好,往左边侧卧。”
裴山的期待落空,不好意思再追着说,只好乖乖躺下去。
屋子里就这么沉默了。
唐立言累了一整天,头刚挨枕头没一会就有了睡意。但他听裴山那边陡然没了动静,又有些担心。于是强撑着,准备等裴山睡着再说。
等了约莫一支烟的功夫,唐立言仍没听到床那头有什么声响。脑子本就昏昏沉沉,于是放任自己闭上了眼。
唐立言听力很好,在黑暗里感官则更加敏感。因此,他清楚感知到,床那边开始细细簌簌地动作。但困意席卷上来,唐立言也懒得睁眼,只留了只耳朵注意外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