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梦了?”
“不算吧,不知道咋了。”唐立言摇摇头,想跟裴山描述一下那个奇怪的画面,一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知道?怎么了,你出了好多汗啊。”
“我好像看到你了。”唐立言出神着说。
裴山的脸刷地一下白了,但唐立言还沉浸在这个奇怪的梦里,挠挠头问:“现在几点?我好像该上班了。”
“六、六点十五。”裴山的声音都不稳了,急着追问,“立言,你……梦里什么感觉?”
“我也不知道。这个梦好像跟你无关,但我就是记得自己在梦中一遍遍提醒,说一定要来找你。”唐立言挠挠头,“大家都说梦是被作为短时甚至是瞬时记忆存储的,很快就会全部忘记。”
他的声音很痛苦,像要向裴山求证什么,又像跟自己在做一场博弈,“在忘记之前,我得找你。”
裴山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平稳住自己的声音,“立言,你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唐立言顿了顿,“就是觉得很奇怪,太奇怪了。”
裴山一开口又是浓郁的颤音,只好又缓了缓,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抑或是恐惧这一刻的到来。连孟婆都不敢把前世的恩怨卷进这一世,他裴山又发过狠誓,不能再次把唐立言拖下水。
可他还是想知道,那个梦里,真的有自己出现吗?
如果有,又会是……什么形象呢?
冷淡的?讨人厌烦的?还是,温暖的?
裴山无从得知了。只能死死抓住被单,手指甲掐进肉里,留下几个月牙形的掐痕。
他既害怕唐立言想起,又害怕他再也想不起。